“你八十五岁我也背得动。”张雪齐微微侧头,瞳仁里映有路灯的光,“上来吧。”
蒋星手臂勾着他,下巴蹭他的肩,近到他耳边说话:“你好少背我。”
“我有车。”他不咸不淡地回。
“那也有走路的时候。”
“我们不常在一起走路。”
“胡说。”蒋星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着,“我们起码有二十年一直在一起。”
她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扫到颈边,温热的体温,柔软的胸,以实感触觉和幻想视觉的形式,活跃在他的大脑里。
她还念叨这个问题,小声嘀咕:“认识这么久,你都没怎么背过我。”
“不就二十五年吗。”正好一阵夜风,张雪齐的声音被吹散了些,“往后七十五年,你想我怎么背都行。”
短短一句话,今日心情又从忧郁蓝变成害羞粉。
从长街拐入小道,蒋星在他脸上重重香了一口,搂得更紧:“我们活不到一百岁怎么办?”
猝不及防的一个吻,比恋人紧贴的邪念更击中人心。
至少这一刻,张雪齐觉得,就这么走到世界尽头,也是美妙无憾的一生。
“你有点浪漫细胞好不好?”他低低地笑,回头望她一眼,目光很深,“我说的是一辈子。”
不论生死。
只说这辈子。
街边灯火掠过人面,蒋星一如往昔,心事重重时就爱侧身坐着,静望他。
张雪齐目视前方,单手握着方向盘。
他的侧脸浸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鼻挺脸瘦,轮廓英俊,对比少年时代的清朗帅气,男人的魅力往往在岁月的磨砺中沉淀,愈久愈香,魂牵梦萦。
惹人惦记。
蒋星在心跳声里,听见他含着笑意开口:“你究竟在看什么?”
“看你。”
张雪齐颔首:“我知道自己好看。”
她在心里呸他一口,故意顶嘴:“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他淡淡地哦了声:“你不吃得挺开心的吗。”
寂静三秒。
无人说话。
他的嘴角弧度越深,她的双颊温度越高。
“想什么呢?”张雪齐逗弄成功,心情愉悦,“蒋星你肯定想歪了是不是?”
他继续道:“我说的是你亲我,每次一大口,像要把我吞了。”
蒋星对标他的行为,同样悠悠地哦了句:“你这么大,我可吞不下。”
又一个三秒。
这回是她绷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