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张雪齐反手摘腕表,吻她耳后,问:“他们散步一般多长时间?”

“大概……一个小时。”

他低笑:“可以做一次。”

蒋星眼角还有未干的泪光,灯下更显那双眸润意明亮,瞪他的样子也可爱得让人心痒。张雪齐说:“能在你的闺房,你的床上来一回,我死而无憾了。”说完,俯身汹涌亲吻她,再不给任何反抗机会。

风一圈一圈撞向窗户,发出砰砰的闷响。屋外寒风喧哗,人声寂静;屋内无人言语,翻天覆地。有人在昏暗的路灯下吵架,有人在温暖的房子里做|爱。极端的反差,同一片天空,又像两个世界。

烟火气息的人生,只想在天寒地冻的深夜,在一间温暖如春的房子里,拥抱恋人跳动的心脏。

张雪齐哑声笑道:“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爱哭。”

蒋星侧脸埋在枕头上,声音低微:“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还有什么?”

“不想告诉你。”

“我想知道。”

“那就……过几天再告诉你。”

他胸膛挨上她的背,在她耳边说:“好,我都等你。”

……

张雪齐把棉被往上再扯两寸,严严实实地为她盖好。

蒋星意识朦胧地嗯了声,像在梦呓:“我要给你写一封信。”

“你想写什么?”他低声问。

“信……”她迷糊着,“我没给你写过,你也没给我写过。”

他的手抚上她的面颊,看着她的眼神,专注而情深。

她猛个激灵,已经阖上的眼挤出半条缝,想要抓住他的手,最后胡乱拽着两根手指:“我要给你写信,让你只看我。”

张雪齐盯着她的脸,像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他从往事回忆中抽离,启唇回应:“我抬头不是在看那封信,是在看你。”

让我抬头的,是你读信时的声音,还有几欲落泪的神情。

那已经是蒋星的最后一丝力。

她的睫毛扇动几下,眼皮紧阖,沉沉睡去。

“能把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人念哭的信,确实很神奇。”张雪齐凝注着这个一辈子住在他心尖上的女孩,低声说,“那时我想,我也要给你写一封,如果你能为我流泪,就更好了。”

五个小时前——

本岚说:“吃饭,一起。”

“今天不行。”蒋星把竹签扔进垃圾桶,“今晚我要回家给我男朋友做春卷。”

“你们晚餐就吃春卷?”

“不是晚餐,是夜宵。”她一本正经,“我今晚有好多事要做,本来也约了他一起吃晚饭,后来我决定,还是抓紧时间,先完成主要任务。”

十年前的春卷事件闹了乌龙,十年后她要为张雪齐再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