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以为我在给男朋友挑衣服所以不开心吃醋了吗?
幼稚。
真装。
季辞一边耻笑着赵淮归原来是个死闷骚,一边掏出粉饼,再一次补妆。补完后,又把八字刘海撂下两簇,这样会显得脸更小。
套上外套,季辞推开门。
“茵茵,你说我弟弟他穿这种风格的会好看吗?”
“可我弟他不喜欢花哨的,就怕买回去他不穿。”
赵淮归正在系衬衫的扣子,听见门外传来矫揉的声音,冷淡的表情终于松动,多了一丝嗤意。
她怕是不知道自己嗲声嗲气说话有多做作吧?
--“唉,做姐姐的,可真难。”门外,季辞叹了口气。
赵淮归蹙了蹙眉,还是把衬衫扣子解开,在导购选好的衣服里挑了一件换上,推开门就看见季辞罩着大码男士外套在蹦哒,像表演马戏团。
黎栎舟正和朋友说近来圈里好笑的八卦,看见赵淮归从试衣间里出来,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人不是最讨厌试衣服吗?还一连试了两套?
“老赵,你被绑架了?”
赵淮归只是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的扣带,手腕处是若隐若现的银色腕表,铂金的光藏着锐利的锋芒。
他挑的是一件黑色风衣,长及小腿,显得人冷峻而危险,像是某种精密的枪械,蛰伏在战场。
季辞看着镜子里的他,心扑腾了一下。
他很适合黑色。
高级,孤傲。
是雨夜中一把无声的黑伞,雨滴顺着金属骨架滑落,带着潮湿的夜色,渗入人的皮肤里。
镜子里,男人慢慢踱近她,季辞的目光从男人挺拔的身姿,移动到那张过分清绝的脸,然后又爬上了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睛。
季辞就这样与镜子中的赵淮归对视了,她很没出息的又呆了一次。
“好看?”镜子里的男人喉结滚动,忽然,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好看”季辞自言自语。
赵淮归勾了勾唇,旋即骤然抬头,径直刺向镜中的季辞。
“什么好看?”
他冰凉的声音刮过耳,季辞被那道目光击中了灵魂,整个人陡然变得清醒起来,指尖无意识地颤了颤,在空气中画出一圈悄无声息的涟漪。
他问什么好看??
加上这次,他们也不过是见了三次的“陌生人”,还未彼此交换过名字,这问题着实显得突兀而越界了。
季辞的心无端收紧,像抽绳口袋。随后,她勾了勾唇角,很是微妙。
“当然是衣服好看呀!”不然你以为我要说什么好看呢?
季辞扬起笑容来,水莹莹的眸里不含任何杂质,是纯粹的。
赵淮归听到答案,神色毫无波澜,只是敛去刚刚的锋芒,重新恢复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