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徐指导点评一下今天的这场比赛。”
这个话题顾骋飏原本想替老徐回答,可他却夺过话筒,语气极其愤懑不平,“我想说榆淮今天这场比赛打的烂透了,他们打的毫无斗志,在他们身上我看不到一点身为运动员的素养,他们不配称为职业运动员。”
眼见着老徐情绪上来,顾骋飏刚想开口劝劝,可对方在回答完这个问题后便拂袖离开。
顾骋飏看着老徐离去的背影,一个头两个大。
“请问顾总,今天这样的成绩会不会处罚一些球员?”
记者的话又让顾骋飏回过神,他拉了下椅子,让自己坐的舒服点,“你觉得有哪些球员需要处罚?”
对方迎上顾骋飏的眼神,“比如说……纪峘北。”
周遭快门声响起,顾骋飏淡淡的一笑,很快组织语言回复道:“大家都是专业的体育记者,更是常年和职业运动员打交道。我想请问这位记者朋友,你在工作当中就没遇到过什么难处吗?你在每次参加参访任务的时候就没有过情绪起伏?就像现在,我这么当众质问你,你就不会感觉一点不舒服?”
提问的那个记者一看就是个刚进入职场的小姑娘,被顾骋飏三言两语就按坐在椅子上,再没敢吭声。
“诸位,运动员有情绪起伏是很正常的。更何况纪峘北前阵子受过很严重的眼伤,曾一度以为自己没办法再继续打球了。可在他伤愈之后,他积极地训练态度就足矣证明他是个优秀的职业运动员。”
“作为俱乐部的经理,球队成绩不好我才是最应该承担责任的人,但场上发生什么事我们谁都不能预估到。至于处罚与否,是俱乐部内部的事。当务之急,我们是想调整好球队的整体状态,不影响后续的比赛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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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峘北在场边坐了大半个小时,甚至观众都走光了他还没离开。
外面是岭南的欢呼声,那声音阵阵刺入他耳中。
曾经每次输球,他都会先在脑子里过一下整场比赛,看看是哪里的问题导致球队输球。
可这次,他甚至无法在脑海中串联整场比赛,画面始终定格在他最后投出的那记打铁的三分上。
纪峘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心处的茧还在熟悉的位置,可这球怎么就不能按照他熟悉的路线走了呢?
……
瞿康泽换好衣服走回球馆,刚一推门就见周围有不少工作人员对着纪峘北窃窃私语。
他没急着走过去,而是抬头朝看台看,果然见到了姜芷还在。
她朝纪峘北的方向抬了抬头,瞿康泽随即比了个“ok”的手势,朝纪峘北走过去。
“北哥,车在外面等着呢。”
“你走吧,我再坐会儿。”
瞿康泽假意朝周围看,可实际眼睛的余光却看向看台的姜芷。
眼见着周围只有她一个姑娘在了,瞿康泽有些着急地劝说着,“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这儿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在,小嫂子一个人站在看台上被保安赶好几回了,你要是不走,她也走不了啊。”
纪峘北身体稍有松动,瞿康泽见有望,赶紧又是趁热打铁,“赶紧走吧,等下有记者来就完了。”
纪峘北拽下头上的毛巾,假意向后仰头。他将毛巾团成一团的功夫,视线落到姜芷身上。
小姑娘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看台,手搭在栏杆上朝他望。她身后有安保人员伸手拽她,纪峘北强压着想上前的冲动,将毛巾扔到广告牌上,托着疲惫的身体随着瞿康泽走出了球馆。
……
回程的大巴上,没人开口说话。
有的戴着耳机听歌,有的低头翻着电话。
大巴车后面跟着纪峘北的那辆巴博斯,开车的是顾骋飏,纪峘北坐在副驾驶。
等红灯的功夫,顾骋飏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是姜芷发来的短信,于是回头和纪峘北交待道:“姜芷已经安全到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