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经历了一天折磨,盛喃终于在下午最后一节课前忍无可忍——
“你难道一点都不期待吗?”盛喃木着脸严肃地盯着那人,“复读以来我们已经经历了四个月的无情摧残,明天终于就要刑满释放了哎。”
靳一在批改她昨天晚自习写的作业卷,头都没抬:“扔监狱里你这最多算放风,不用两天还是要回来的。”
盛喃:“…………”
你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jg
“放…放风也是放!”盛喃被打击得半蔫,但气势不能输,于是底气不足地怼回去,“反正下节课班会,你不能管我干什么,我要画练习册!”
“班会?”靳一越往下批越皱眉,这会儿终于纡尊降贵地抬了抬他的头颅,扫了一眼黑板上的当日课程表,然后又压回去,“别惦记了,应该是上生物。”
“?”盛喃一僵,“老栾没说,我不信。”
靳一轻哂,懒得表达对她残存幻想的悲悯与嘲弄。
而半分钟后,果然,在全班绝望的注视下,生物老师提着书本洋洋得意地进来了。
“同学们,意外之喜啊,这节课上生物哈!”
“啊……”
教室里用哀鸿遍野表达了他们的“惊喜”。
显然像盛喃一样抱有美好的错觉与幻想的远不止一个两个。
而这些哀嚎声里,盛喃已经麻木地扭头,看向靳一:“你到底怎么知道的,你已经变态到可以未卜先知了吗?”
“上个月5号学校临时组织卫生检查,老栾抽掉一节生物课做大扫除,后来说要补偿,一直没找到机会。生物老师今天上午那节课讲卷速度比平常还慢,进度大概是正常程度的三分之二,所以一定是提前知道有这节课了。”靳一一边说着,一边皱眉拿红笔在卷子上圈了一个长圈,拉到盛喃面前,“这个例题不就是昨晚我刚给你讲的那三种类型题中的第二种么,你怎么又做错了?”
“……”
靳一半晌没听到回应,抬眸。
面前小姑娘正空白着表情沉重地凝视他。
靳一:“你这是在反省的表情么。”
盛喃:“上个月五号的一节课鬼还记得?生物老师平常讲题就快,班里都说容易听不懂,今天上午讲题的速度哪里能算得上‘比平常还慢’了??”
靳一单指点卷:“忘了吧,先看题。”
盛喃:“不行,这事关我对自己是否还具备正常人类智商的认知判断!”
靳一叹气,笑:“行,我不正常,我变态。现在可以看题了?”
“…我就知道。”
盛喃这才认命地趴下去听靳一给她纠错。
11班生物老师的教学习惯里,作为给讲题太快这一弊病找到的查漏补缺方式,就是很喜欢在任教班级里组织学生做短暂的小组讨论。
而且和别的老师不同,他的小组讨论自由度很高,是允许离桌向分布不均的学霸们讨教的。
“我就知道,一提遗传基因题你们就头疼,我也头疼好不好?以往带的哪届学生也不像你们这么差啊,你们的问题简直比出题人的问题还多,这能怪我讲得快吗?”生物老师摆摆手,“最后这道就讲这么多了,你们还有问题就小组讨论,十分钟啊,实在不会再来问我。”
“……”
一听这话,上进心强的学渣们迅速出动,试图抢占有力位置——也即班内稀缺学霸的身旁。
不过这次骚动刚起,生物老师就想起什么,敲了敲讲桌:“上次我就想说说了,你们班怎么放着资源不会利用呢?年级第一不就在你们班吗?期中考试他生物可也拿了满分,你们撂着他不问,老跑那几个位置挤什么啊?”
“老师,我们靳校草讲解那是御用,我们不敢。”不知道谁趁乱来了一句。
生物老师一愣:“御用?一个人用啊?谁那么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