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去我家里,我给您炒俩?”i这人鬼心眼子多,都说交人交心,她给will炒俩菜,俩人往后也算是朋友了,他再骂她的时候没准儿也能思量思量是不是下口太重。
will竟然没拒绝。他不觉得跟i能有什么,他从小接受正统的家庭教育,父母都是高级知识份子,最不能接受i这样的女人。行事鲁莽,言语粗鄙,每天上班像是混社会,透着那么一点放荡不羁。
一个离了婚的单身男人,从前做人端端正正,还是在临了被扣了屎盆子。看i那一家人的样子,八成是暴发户。i当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跟着i去到她家。她住的地方位置好,90来平,按i在公司显白的话说:“这样的房子她有好几套。”她自己就那点破事,让她抖落的干干净净。
will脱掉风衣,放眼望去,i家里没有能坐的地方,沙发上堆着她的衣服,最上面那件是一件超薄内衣。她审美豪放,那内衣穿着也不一定能管什么用。
i看到他眼神过去,忙把自己的衣服抱走:“见笑了见笑了。平时也没来过人儿,我妈都懒得来,嫌我屋子小,不够她遛弯儿。”又炫富了。
安顿了will就去炒菜,i炒菜还行,反正就那点东西,胡乱放,炒出来都勉强能吃。四个热菜,加上稻香村买的半个羊脸儿、四宝、鸡肉肠、酸豆角,凑了八个菜。一边摆盘一边对will谄媚:“国宾待遇。但凡换个人我就让他啃咸菜了。架不住您腕儿大,尊贵,我得好好招待。”
她话太密了,一句又一句,又是片儿汤话,说的will脑仁儿一跳一跳的疼。
两个人喝酒,will坐的笔直,像个古板的老学究,i腿翘到椅子上,还劝will呢:“别拘谨,别拘谨,自己家。喝多了喝热了您就脱。您要是不好意思我也脱,陪您。”
讲话是一句都不正经。
will今天难得没有训她,就着她那些不入流的话一个人喝闷酒。他从前回家,家里干干净净,两个人都有洁癖,前妻喜欢折腾花鸟鱼虫,家里也就都是这些东西。他本人没什么情趣,学习好,脑子好,误打误撞管了市场,又因为人正直,就把市场工作管的像样。栾念挖他的时候他刚离婚,觉得换个环境也好,一切重新开始。结果上班第一天站在电梯角落里就听一个女人流里流气的讲话,满口京片子:“这么说吧,没有搞不定的男领导。大不了老娘睡他一睡。”电梯里人都在笑,另一个姑娘制止她:“你快别胡说八道了。说得跟真的一样。”那个要睡男领导的女人就是i,制止她的姑娘就是尚之桃。
这两个人只要在公司就跟长在一起一样,经常把脑子往一起凑,不知道偷偷说什么混话。
will因为初印象,断定了这女人随随便便,又见她每天吊儿郎当,他忍不了部门里有这样的下属,逮到机会就训她。
就这么个下午,听着i讲话,还挺下酒,慢慢的就有点喝多了。
will喝多了脸红的跟关公一样,衣袖挽到胳膊肘,体脂低的人胳膊上有一条青筋,前情又有他在公司楼下一打二救i一次当时就觉得他是纯爷们一个,今天再看那皮相,就动了色心。
她把椅子搬到他旁边喝酒,手状似不经意放到他腿上拍了拍,像兄弟一样。心里却在盘算:肌肉结实,是块好料,当睡不当睡?当睡!心里天人交战,不行今天就办了他,办了他,自己痛快痛快,往后也能少挨点骂,她混日子也能自在点。
她那点小动作落在will眼里都觉得稀奇,这姑娘怎么跟个缺心眼似的?will有心看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儿来,就坐着不动。i心想啧啧,男人。手支在桌子和椅子上,微微起身凑到他面前,舌尖扫过他唇角:“will热不热?咱们脱了衣服凉快凉快?”
就势坐到他腿上,舍不得他那张好看的嘴,忍不住咬了一口。牙齿将他唇咬起,will甚至觉得有点疼。他头向后仰,躲开她的进攻。对她说:“你先脱。”
will的话听起来有点你先脱为敬的意思,i怕什么,脱掉自己的薄衫,里头是一件肌肤色吊带,因为喝了酒,肌肤敷上一层薄粉,挺好看。手捧着他的脸,操,怎么这么烫,指尖动了动,低头吻他。他一动不动,还没怎么着呢,她自燃了。
这爷们真挺好。手沿着他胸前线条向下,探到他的家伙,是个大家伙。她心里惊叹,又诱哄他:“放大兄弟出来遛遛好不好?”
will跟前妻也算有过好时候,但两个人都话不多。没见过亲热的时候这么话唠的,突然憋不住,破功了,噗嗤一声乐了。将i抱起来丢到沙发上,对她说:“你少说两句多好,多说多错。歪脑筋也少动点,睡了你老板就能不干活怎么着?公司又不是我开的。你这么缺心眼,吃亏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吧?”
will今天跟前妻这点气都撒i身上了:“还有啊,你身材不行,以后在外头多穿点。有料你露我能理解,没料你露什么?揭自己短呢?”
一边训她一边穿风衣:“多谢款待,最后上这菜一般,色香味都不大行。”
操。
i第一次听will说这么多话,每句话都挺损,她却一点不生气,这爷们挺逗。八成是不大行。
她问尚之桃:“你说他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跟你也没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啊,他把我瘾勾起来了啊!”
“你快老实点吧,回头他举证你职场性骚扰。”
“我不怕。你等着尚之桃,老娘必须睡了他,明年你升专家,让他全给你打满分。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i嘿嘿一乐挂断电话,尚之桃一看,这通电话俩人聊了一个小时。将手机揣在口袋里,进门听栾念说:“你们俩有什么好聊的?公司里聊不够!”
尚之桃又不能对他说i要睡will的事,就假装没听见,坐在地上给卢克梳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