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高温,苏城入夜空气夹着闷燥,丝毫没有夏末渐凉的意思。
望府西京前车辆比往常多,甚至几个还有带着采访设备的记者。
孟听枝绕开门厅前的圆形花坛,进了大厅才知道今晚有个剧组的庆功宴在顶楼举行,男女主都是娱乐圈的当红明星,娱记估计是在酒店外蹲一手新闻。
冷气扑面,大厅挑高的空间里,白檀香气古典又淡雅。
她下课前跟程濯发了消息,这会儿径直往他常住的那间套房走。
那晚的场面,孟听枝始料不及。
开门的程濯穿着酒店浴袍,腰间带子系得松散,头发湿黑,但已经不滴水了。
像是洗完之后好一阵子没打理,几绺搭在眉上,将眉眼间的疏离感无形加重。
孟听枝手上挽着那只新包,透过缝隙看见房间沙发上还有一个穿小礼服的女人。
呼吸几乎一窒。
就那么点距离,她目光挪动起来像如赘千斤沉,愣愣移到程濯脸上,想从他脸上看出与这场景对应的心虚慌乱。
但是没有。
红润的嘴唇微张,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程濯手臂自然搭到她肩上,把怔忡的她往里揽。
“先进来。”
孟听枝措手不及,雕像一样僵硬,声音虚得像魂被人抽走了,“我,我要不等会……”
那比做梦还像做梦。
“先进来,”程濯打断她,加一分力,不由分说在她身后关上了门。
孟听枝撇过头不愿看,但依然在第一时间看到沙发上的红裙女人,把滑露几分春光的肩带提回原位。
礼服修身,肩带归位,胸前立时聚拢一道不深不浅的白皙沟壑,锋利如刃。
孟听枝记得赵蕴如粉丝对她的赞美,说她是娱乐圈少见的瘦而不柴的身材。
她童星出道,刚成年就能破次元演言情剧,成功转型,还圈了一波粉,玲珑浮凸的外形条件加分功不可没。
“还继续么?说到哪儿了?”
程濯冷冷淡淡的声音从孟听枝头顶上方传来。
酒意作祟,小插曲后,狼狈荒唐才一一袭上心头,都不必照镜子,看着被程濯护在臂弯下的女生,赵蕴如就能意识到自己此刻像一个女妖精。
贪欲尽显,不得成全。
赵蕴如目光从孟听枝身上划过,凄凄地看向程濯,她一身的傲气清高都被男人的熟视无睹痛击零落。
这种气氛简直难以形容。
短短几秒,也叫孟听枝度日如年,茫然的忍耐让她无意识地发抖,程濯以为她冷,手掌蹭了蹭她穿无袖裙的肩头。
他本来要跟孟听枝说什么,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房门又被拍得震天响。
有门铃的,偏不按,不知道来人是有多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