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触感在脸颊划过,时雨蓦地一滞,她猛转头,凌厉的眸子漆黑如墨,而始作俑者在触及怒火之时瞬间躲开,时雨咬牙,这个混痞子搞偷袭,绰起手上的剪刀,“找死……”
那把刀尖就在他面前比划着,裴征厚着脸皮,“你要干什么,把刀从我眼前拿走,我是病人,伤患,你要二次伤害呀。”
他还振振有词,“再有下次,这把刀看着没,”她比着刀尖,“用它招呼你。”
“行行行,我错了,下次不偷袭还不成么,”他转头小声嘀咕,“还不是你不让亲。”
“你再说一遍。”
裴征闭紧嘴巴,挤出一个笑脸,频频点头模样贼听话,但他听不听话时雨是知道,这货,表里不一。时雨愤恨咬牙,把药洒在伤口上,而手上的纱布毫不留情的用力摁了上去,裴征猝不及防,疼得哎哟一声。
看着他惊呼,时雨差一点笑出来,不过她忍住了,面无表情替委屈巴巴的裴大队长把伤口包扎好,换完药就撵人,“你走吧,明天换药找你战友,我要去酒吧上班没时间管你。”
裴征捂着胳膊,“小雨,好疼呀。”
“是吗,那我再检查一下。”她说着,指尖向他伤处戳,裴征后撤,“不用,小雨辛苦了。”他穿好衣服往身后的床上一倒,“我困了,我先睡。”
他就这么大剌剌躺在她床上,誓将无赖进行到底,“无赖。”
追媳妇,无赖算什么,要脸干什么,要脸能追到媳妇吗,“小雨,你看我是不是发烧了,浑身难受使不上力气。”他在床上转了半圈,人没离床,头却转向床边把脑袋凑过去,“你摸摸,是不是很热。”
时雨有揍人的冲动,她想忍着可忍不住了,从腰间抽出匕首,照着不要脸的臭男人就刺了过去,裴征没想到这丫头来真的,快速躲开,“小雨你学坏了,跟哥动刀。”
“不留着你过年。”刀刀刺向他,裴征躲闪,“小雨,刀枪不长眼,咱不打架,哥不舍得还手。”
“快点滚蛋,否则今晚你死我活。”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都你死我活了,你活你活,我死还不行么。”他往床边蹿去,时雨以为他准备走人,却不想这货更流氓了,在她分神之际,手腕猝不及防被他扣住,男人用力一拽两人身形瞬间调转,时雨扑倒在床上,而身后,他半覆在她身侧,哧哧低笑,“你刀着实精湛,但力气太小了,只要近身你就没有胜算,就你这小样还跟我动手,我一只手能把你拎起来。”
时雨挣了两下放弃挣扎,头抵着床不说话也没下一步动作,裴征以为她生气了,急忙松开手,“我错了我错了,不能说小雨不厉害,小雨倍儿厉害,以后谁敢欺负你,哥就不担心了,谁也不是你对手。”
时雨气的是自己,为什么几下就被他制服,身高和体力的差距让她备受打击,她承认自己的短板,他说与不说她都清楚,她没开口,只是抬起头看向他。
裴征仔细辨别她的神色,巴掌大的小脸上,眼神冻结冰霜,他知道她要强,但他更不想她涉险,内心喟叹,指尖拨开她额前碎发,宽厚的掌心温热轻柔,似在抚摸着一件绝世珍宝,捧在手心怕掉,含嘴里怕化,揣兜里怕碎,偏偏她却把自己置于悬崖之上,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拿你怎么办才好。”
她依旧不说话,眸光渐渐褪去冷漠,换上一种摸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他从未在她眼底看到过的复杂。裴征目光落在她微抿唇瓣上,一呼一息间,他的心就被她一点点勾了起来,他缓缓靠近,她没躲……
当他得意忘形以为她接受他的时候,一把刀忽橫在两人中间,时雨扯动嘴角,冷冷开口:“得寸进尺。”
裴征哀嚎,“祖宗,你是我祖宗。”
时雨推他,他没动,在两人力量较量时裴征手机响了,这么晚打电话一定是重要事情,他急忙翻身冲向桌子上拿手机,是老杨。
“渔夫。”
“裴征,紧急任务,立即行动。”
时雨不明就理,见他脸色凝重,待他说马上出发时,急忙问他,“发生什么事?”
“我方一名情报人员被毒枭抓了,我带队立刻营救。”他抓起外套往楼下走,时雨跟着他,“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要保证自己安全,我走了。”他说着把她揽进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下,只一下,便松开大步向外走去,他开麦通知行动,发现时雨还跟着他。
“这边地形我熟悉,带上我,我不会拖你后腿。”
“情况未明,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