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与裴征的谈话因意见相左不欢而散,裴征应发小约,送时雨回去便离开,时雨知道他为什么反对,但她有自己的立场和原则,这么些年,她习惯了。
反倒是,现在的平静生活让她无所适从。
她自己在家无所事事,便拿上钥匙出来,按地址,打车去分给她的那间房子,小区位置与裴征家有点距离,九楼,简单的一居室,房子已经装修好没人住过,买张床便可入住。
此处环境安静,是她喜欢的,这是家的感觉,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她下楼到门口的大型生活超市转了转,买了几盆绿萝搬回去,绿萝好养,十天半月浇一次水便可,这是她往自己家里搬的第一样东西,时雨很开心。
从房子出来,她不急着回去,便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如裴征所说,这几年国内发展迅速,四年至今已经形成巨大的变化,而这里与金三角更是天差地别。
高楼林立,车流穿息,街上遍地的咖啡厅,奶茶店,窈窕靓丽的女孩儿与朋友嬉笑玩闹,她好像,从来没有过朋友。
她在宁海读书,小学初高中,十年间好像她来过,又好像她不曾存在过一样,是心的空寂,她还是希望自己有些事做,平静下来她总会觉得恐慌,
她快步往回走,可越走越远,直到时雨发现,她迷失了方向。
她呆呆地站在城市中央,无奈地叹息,太没用了,她居然能走丢,她的方向感一向很好,在偌大的深山密林间也不曾迷失方向,可到了都市,明明生活过的地方,却这般陌生。
……
裴征重伤一事发小并不知情,这种事情他从不跟朋友讲,他的工作性质隐秘,不会与外界透露,大半年没见,都说他在部队忙得连人都见不得,刚一见面就往他前面撂了三瓶酒。
他是喝,还是不喝,“我少喝点。”
“你的酒量兄弟们知道,甭客气,又没媳妇管着。”
裴征一乐:“真的是媳妇管着。”
“哟,裴大队长开窍了。”徐卓好奇,“哪个漂亮妞入你眼了。”旁边的齐放哼了一嘴,“甭听他的,信他那张鬼吹的嘴。”
裴征架着长腿,手搭在椅背上,“齐放你把烟掐了,我戒烟呢。”
“艹,又戒烟又戒酒,你咋个情况,要生孩子提前备孕。”
裴征眉锋一挑:“怎么着,不成么。”
没人信他的话,要生孩子也得找着人给他生,“你戒你的,我抽我的,我离你远点。”齐放说着换了个位置,坐到与他最远的正对面,裴征睨他一眼,抽就抽吧,他也想抽。
他指着桌上的酒:“你们喝,我吃点就成,对了,一会给我打包几个菜带走,说好了,两个小时我就撤。”
“嘛呢,感情搁我们这走过场,还有局?”
“没,给媳妇带回去。”
“说得跟真事似的,那吃完饭大家去瞧瞧。”
裴征乐了下:“你们认识。”
“真假?哪个?咱们身边的小丫头喜欢你的是不少,没见你对谁有过意思,你们部队的?”
“不是。”
“那是谁?”徐卓想了想,把身边能提得上名字的女孩儿全报了一遍,裴征摇头,“哪天带她出来聚聚。”
齐放吐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掐灭,“要我说,裴征定是故意跟我们打马虎眼,他心里有谁没谁咱兄弟门清,不就心里惦记过时雨吗,人家小丫头远走高飞了无音讯,压根心里没他。”
裴征就不说是谁,任他们一个个胡乱猜,还挺逗的。
看着时间,也不知道时雨饿没饿,傍晚时两人争执,想进特战大队,她是真敢想。
吃完饭,兄弟们要跟着去瞧瞧,他没拦着,瞧就瞧吧,时雨也认识他们的,就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她的生活圈子太窄,他也希望她能交几个朋友,但好像,时雨的性格很难交朋友,无所谓,有他就够了。
……
时雨翻了翻兜里的钱,只有十八块钱,她来时打车二十,回去的钱也不够,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到宁海路十六号,十八块钱够吗?”
司机说:“从这过去至少二十五,还不算赌车等时费。”
“谢谢。”时雨要关车门的时候,司机说,“小姑娘,用手机支付呀。”
她手机还没绑定卡,裴征说晚上回来给她弄,时雨摇摇头,关上车门。她用手机搜索路线,需要转乘两辆车,而最近的公交车站,在另一条街上。
裴征回到家,发现时雨没在,急忙打电话给她,“你去哪了?”
时雨的声音细小的传了过来:“我在外面,打车费不够,查到两辆公交车,我去坐公交。”
“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不用过来,你可以在门口等我,帮我付下车费。”
“发定位,我去接你。”众人见裴征突然冷下脸,不明就理,那脸色忒严肃了,“咋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