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征的身体素质真的铁打的一样,四天后便从云南回到宁海,但回来也只是从云南转回宁海军区医院,陈主任一身白大褂出现在病房,她早已习惯了儿子大伤小伤,但鲜少会看到他带伤住进她所在的医院,这次要不是时雨,他还是会伤养得差不多再出现在她面前。关于伤痛,他从不与他们讲,不想他们担心,但做为父母哪有不担心,哪有不心疼的,只是他们的身份让他们内心变得强大,不接受也要接受。
陈主任看着他病例,与他简短做医术交流,然后就没管他。
“小雨,你跟我来。”
时雨跟着陈主任从病房走出去,陈主任说:“等他出院了一起来家里。”
她应了声好。
“心里难过是吧,我习惯了,他总受伤,我这个当医生的妈也没办法,你们出生入死回来,这点小伤过几天就生龙活虎,然后又见天招人烦了。”
时雨不解,却也还是听话地点点头,表现得像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陈主任这样说,是因为提前收到裴征消息,让她劝着点时雨。她清楚时雨的心理障碍,这孩子打小就有ptsd她是清楚的,时雨这命啊,从小的遭遇,长大又摊上他儿子这样生里来死里去的男人。她拍了拍时雨的肩,“别担心。”
几日后,裴征出院回家,时雨细心地照顾他,只是她情绪越来越低落。
他想尽办法逗她,可时雨依旧没有任何笑意,情绪也不见高涨,裴征赶了个周末,带她回家。
时雨不是第一次出现在裴政委家,以前跟裴征来过,只是那时还有他的一帮兄弟,这一次,是正式见家长。
之前在云南见过一面,此时再见,大家都毫无变化,不过陈主任说:“小雨比在云南见时漂亮了。”
裴征附和着点头:“可漂亮了呢。”
陈主任睨他,“你看小雨有不漂亮的时候吗。”
裴征挑眉,“还是妈了解我。”
裴政委问她:“进入缉毒大队,还适应吗?”
时雨恩了一声,然后觉得好像对长辈这样说话不太好,补充道:“适应。”
显然多说这两个字和不说的效果没有任何变化,时雨内心叹气,她除了跟裴征和师父,对谁也热情不起来。她抿了抿唇,末了低下头,闭口不言。
裴征握上她的手,凑到她耳边,“你紧张了呀。”
时雨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她有一点不知所措,她不擅于交际,人情/事故是她短处,面对裴家长辈她不知该说什么,又不想失了礼貌。
“放宽心,我爸妈都很喜欢你。”
她能从裴政委和陈主任的目光中看到友善,令她安心些,只是她还是提不起兴致,她知道裴征为了让她放轻松一直在想办法逗她开心,有时她会想,他不累吗,遇到满是负能量的她。
陈主任对她真的很好,总跟她说话,说一些宽慰她的话,还教她如何整治裴征,时雨觉得陈主任真好,像妈妈一样。
陈主任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发,“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这里也是你家。”
时雨从裴家出来时,她是开心的,但回去的车上,她哭了,她的眼泪大滴大滴从眼睑滚落,却哭得毫无声息。
裴征揽着她,他知道,她的泪水有感动,也是压抑着的发泄。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六点还有一章,补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