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羞耻的事不能再让人提起,蒋赟盯着长颈鹿看了好久,咬咬牙,走去收银台结账。
“需要包装吗?”收银小姐问。
蒋赟不懂:“什么包装?”
收银小姐拿出一个纸盒和一个透明袋子给他看:“盒子五块,袋子三块,都绑彩带和扎花,还送一张空白贺卡。”
蒋赟想了想,说:“要袋子吧。”
他把裤兜里全部的钱都掏出来,一张张数给收银小姐。
是昨天送水发的工资,幸好没留在家里,都是五块十块,还有硬币。他付完钱,看着收银小姐把长颈鹿装到袋子里,袋口收紧,又绑上粉红色的彩带和礼花,最后连着一张带信封的贺卡一起装进一个塑料袋里。
蒋赟提起袋子和草花一起离开,草花看着他的表情都扭曲了,觉得赟哥莫不是中了邪?六十八块钱的钥匙扣啊!还有三块钱的塑料袋!
赟哥居然眼都不眨一下就掏钱了!
已经快下午1点,草花饿极了,拖蒋赟去吃饭。
商场里东西贵,他俩走了一站路,在一家菜市场边找到一家麻辣烫店,满满当当点了两碗,坐在桌边埋头大吃。
蒋赟菜料要得不多,却煮了三块面饼,他不想占草花便宜,管饱就行。
吃东西时,两个男孩聊起了天,草花问蒋赟:“念重高是不是很辛苦啊?每天都要考试吗?”
蒋赟吸溜着面条,回答:“还行吧,上新课呢,没那么多考试。”
草花又问:“赟哥,你现在还能考第一吗?”
蒋赟抬眼看看他,心想,他再努把力,估计能冲一冲倒数第一。
见他没回答,草花很有眼力见儿,不再提这事,嘿嘿笑道:“你现在和章翎同桌,你俩是不是成朋友了?她知道你那件事吗?”
蒋赟愣了一下,知道草花说的是哪件事,摇头:“不知道。”
草花奇怪:“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告诉她干吗?”蒋赟觉得草花真是傻,“十六中那种破事儿多得都能写本书,要不然她为什么要转学啊?我才不和她说呢,反正五中也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草花讪笑:“是哦,五中可是正规的好学校。不像我,我那个学校可乱了,我觉得比十六中都乱,我每天去上学……都提心吊胆的。”
蒋赟很敏感,抬头问:“又有人欺负你啊?”
草花瘪着嘴不敢说话,蒋赟追问:“我问你呢,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
“就……高二的一个傻逼,和外面几个流氓玩在一起,在学校里挑人,放学了就去敲诈。”草花垂着脑袋,圆脸盘儿涨得通红,“我被抢了两次,加起来一百多块。我后来上学都不敢带钱了,但是他们还是会找我,说不给钱就一直找,让我每个月给两百。”
蒋赟生气了,“砰”地一拍桌子:“妈的一群垃圾小瘪三还敢收保护费了!”
店老板从麻辣烫锅边探出头来:“干什么呢?不准打架啊!”
草花被老板吼得浑身一抖,眨了眨眼睛,很没骨气地哭起来:“赟哥,呜呜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每个月零花钱也就两百,都给他们了我就要饿死了……呜呜呜呜……”
蒋赟抽了张纸巾抹抹嘴,问:“这事儿你和你们老师说了吗?”
草花点头:“说了,没用,那些老师都很怕事,让我去报警。”
“报警能管用?”
“也就管用一会儿吧。”草花抽抽搭搭地说,“你想啊,我要在那儿上三年呢,警察还能管我三年啊?”
“那你和你爸妈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