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晔又问:“那你平时怎么上学的?”
蒋赟:“跑步。”
“那这段时间别说跑步了,你走路上学都不行。”杨晔好奇地问,“小卷毛,你是不是不会骑自行车?”
谁还不会骑自行车了?蒋赟大叫:“我会!”
“那你怎么不骑车上学?”
蒋赟又闭嘴了。
杨晔想了想,对章翎说:“你爸那辆车很久没骑了,放着也是放着,先拿给小卷毛骑,一会儿我给他打个电话,他也该下班了,你俩去家里吃饭,顺便拿车。”
一通忙碌后,这时已是傍晚,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来。
章翎问:“妈妈,你不回家吃吗?”
杨晔摇头:“今天要值班,你想吃什么我和你爸说,让他去买菜。”
章翎嘻嘻笑:“我想吃土豆牛腩!”
杨晔拿起了手机。
母女两个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蒋赟连插个嘴都插不上,一直到杨晔帮他包扎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要去章翎家吃晚饭。
小少年懵得找不着北,只觉得世事无常。
章翎和蒋赟离开时,杨晔送他们去电梯口,不停地对蒋赟交代事情:“体育课和广播操的假条我给你签了,你交给你们老师,至少两周不能运动。骑车上下学时,记得用右脚落地,这点常识应该有吧?还有,这段时间绝对不能去送水,也不能干其他的重体力活,你要是不听话,我就……”
她一时想不起来她“就”要干什么,还是章翎补充完整:“妈妈,他要是不听话,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杨晔对女儿竖起大拇指。
蒋赟:“……”
啊,这个威胁真的好吓人。
杨晔打量着蒋赟,突然绽开笑:“哎呦小卷毛,我才发现,你头发真是卷的呀!好好玩。”
光说还不够,她还上手摸了摸蒋赟的头发,蒋赟呆滞了。
他的头发留了近两个月,这时又变成了微卷,发色比常人浅,和他的瞳仁儿是一个色系。
章翎看妈妈摸得高兴,也跃跃欲试,蒋赟瞪她,她才讪讪地放下手,嘟囔道:“小气鬼。”
章翎和蒋赟离开医院时,天已擦黑,两人并肩往金秋西苑走。
“就几百米,很快就到了。”章翎问,“你能走吗?还疼不疼?”
蒋赟试着左脚着力,用过药、又包扎固定后,疼痛感少了许多,回答:“能走,不怎么疼了。”
又走了一会儿,蒋赟的脚步越来越慢,到最后竟然停了下来,章翎回头看他:“怎么了?很疼啊?要不我让我爸爸来背你?”
“不是。”蒋赟看着她,问,“我去你家……吃饭,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啊,我经常带同学回家吃饭的。”章翎说,“我爸爸做饭很好吃,你吃过就知道了。”
蒋赟知道她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我是说,你爸爸……会不会不欢迎我?”
上一次是偶遇,这一次可不是了,他心里没底。毕竟,他和草花这么要好,草花的爸妈都不太欢迎他上门。
章翎笑起来,摇头:“不会,放心吧。”
蒋赟定了定心,重新迈开脚步,问:“你们家是你爸爸做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