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都是嘉励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之后回国好几次,周轸都再无去过倪家。
他和嘉勭玩笑,省得你爸老觉得我顽劣,觊觎他的女儿呢。
天地良心。
嘉勭白二子一眼,“我爸同意,我也不会肯把妹妹嫁给你。”
“为什么?”
“因为我有预感,我们会绝交。”
“……”
窗外的雨绵绵不休,灯里看外面的世界,笼统一层薄薄的蔚蓝色。
偶然也好,将将时机也罢,周轸转过脸来,朝嘉勭不经意地道,“对了,我碰见嘉勉了。”
昨晚,她去嘉励公寓那里拿车子的。
专心吃东西的嘉勭面上淡淡的,他一向这样,哪怕十分成算也不稀罕宣之于口,“嗯,那么你去那里干嘛的?”
有人面上难得的一窘,不被带偏,“她回来干嘛的,看你父母?”
“她回来了。”
“……”喝了酒的周轸,脑子有点慢,“回来?”
“回来三个月了。”嘉勭的意思是,嘉勉回s市了,不走了。
“三个月?”某人不禁嗓门都大了些。
包厢里就他们两个。嘉勭狐疑地望人,“你嚷什么!”
不是。三个月!“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周轸抱怨的口气。
“说什么?”嘉勭反问。
有人哑口。
良久,侍者过来叩门友情提醒,先生我们还有一刻钟打烊,能否方便先买一单,他们系统要关账了。
周轸拿手机响应,结账前再要了一壶清酒。
他说,仓促见嘉勉,怪感怀的。
他犹记得那年,他赶去医院,可巧那天家里祭祖,他一身黑衣仔裤。
像极了一个来吊唁的人。
十三岁的嘉勉坚持要见爸爸最后一面,倪少陵还在外地没能赶回来。
嘉勭抱着嘉勉,一遍又一遍地喊她嘉嘉,想劝小妹还是不要见了,会很难过,会很难看,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阴影。
周轸当时只觉得气血倒流,不久前,他还笑话父亲,你当真信佛信菩萨。
父亲的话着实应验了,这世上多的是鬼。
鬼没有心的,只有青面獠牙,沾满血腥的爪子。
它不掏人心就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