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位周先生,司徒说,真的是迟早的事。
上次在桐城,哪怕两个人不声不响的,都板上钉钉的暧昧,这股子暧昧,成不了情人才有鬼了。
司徒定义他们,互为克星。
嘉勉正需要这样的离经叛道;
周先生也需要嘉勉的冷若冰霜。
嘉勉不置可否:“一时听不出是褒是贬。”
“旁观者清,谈什么褒贬。”司徒纠正。
司徒再八卦,“怎么样,热恋的感觉怎么样?”
热恋?嘉勉觉得这个词好像丝毫跟她沾不上边。
-
那晚,周轸是逼近零点的时候走的。
嘉勉没有刻意赶他,而是在他说完那样轻佻的话后,细细端详他。周轸哂笑,“不肯?”
“上回去你家的那位小姐,是不是不会这样拒绝你?”嘉勉问这话时,有点没过脑子,本意是拒绝他,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举了个再差劲不过的例子。
她知道,那位小姐应该就住在嘉励公寓那里,她重逢周轸的那晚。
当然,也许不是,也许那是另外一个伴侣。
周轸跃起身来,手撑在她身侧,定定的笑着,“是吃醋嘛?”
他无赖极了,说抱歉,他只愿意领会到她吃醋了,至于别的,“我知道你并不稀罕,伴侣是伴侣,你是你,倪嘉勉。”
他从她的床上起身,捡起地上的外套,挂在手臂上。皮鞋踱在地板上,笃笃的声音,他说回去了,反正也没人留我,“强扭的瓜不甜,做人要识相些。”
“……”嘉勉觉得这时候不落几个雷下来,也该有几只乌鸦飞过,才应景。
临走前,周轸要嘉勉送他,那吃剩下的冰糖葫芦还在餐桌上,他嘱咐,“不准吃了,甜惹咳。”这个时令,正巧枇杷上市,“我明天让小旗给你送点枇杷来。”
“枇杷有什么用?”嘉勉问某人。
“好过吃枇杷膏吧,起码新鲜些?”
“这是什么躲懒逻辑!”嘉勉鄙夷。
“你笑了?”某人捕捉到嘉勉开心的痕迹,他指指她的梨涡,“起码,你笑了。”
嘉勉觉得她没有。
周轸一只手捏住她的嘴巴,“这个人怎么随时随地的翻脸呢,明明有,就有!”
嘉勉面上热辣辣的,她说,“你到底走不走?”
“我没想走呀,是你垮着张脸,我不得不走呀。”
“……”
玄关灯下,周轸捏着她的脸,逼着她送晚安吻给他,某人狗一般的自觉,说他还得苦哈哈地走出去,揽车子,早知道不让小旗走了。
然而,他不想逼她,更不想催发她,“我们有的是时间。”
“倪嘉勉,锁好门,我说过的,八点以后不准点外卖,更不准给任何人开门。当然,我得剔出来啊。”说罢,某人浅浅盖一吻在她唇上,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