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成功惹怒她,也在她挣扎之前快一步地扪住她。
不让她逃,更不会让任何人趁机而入。
“不是要去见他嘛,我陪你去,你大可以当着我的面问问他,作为你母亲的朋友,是不是只得一个情人的方法才能搭救你;
你父亲的那套房子,你还能不能追回头!”
说罢,周轸就携嘉勉上车,力道大到她不能拒绝,一息间,嘉勉什么都明白了,她抗拒起来,求周轸不要这样,
不远的嘉勭看到二子这般,更是痛心疾首,“周轸,你从来这样,独断自我,你当嘉嘉是什么!”
“那你又当她什么,到现在这一刻,你倪嘉勭只会说些做些事后看官的话。钻营人心的事,你一件都不稀罕领会,恰恰因为如此,你俩才会被人算计到。”
“那套房子要保不住了,有人是想看着那套房子倒之前,我和你妹妹也跟着倒,你他妈明白了嘛?”
不然不会渗透到周轸的交际局上。
茶室里左右两开间,周轸坐在右开间的塌上饮茶,鲁至文进来的时候,只见周轸拿茶漱口,抖开一块热毛巾匀在脸上,随后很松散的心神靠在塌枕上。
房里点着檀香,有人在热巾下头平静出声,知会茶艺师,把香撤走吧,“这些年,我始终闻不得这些东西,我父亲信佛,然而这香对我而言是记忆的导火索,一闻就想起点什么……”
说着,某人信手揭掉面上的热巾,眉眼冷漠。招呼鲁至文坐,喝茶,少时,继续他的话,“倪小姐的父亲死那天,我闻这香半天,大概是闻伤了。”
香伤到了他。周轸说。
鲁至文是个粗人。他憨憨地陪着笑,面上装作粗鄙不敏,然而听到周轸口里的倪小姐,后背不禁绷直了些。
鲁至文是浙商,温州人,周轸回国这一年多,打过几次交道,先前的项目都是从周父手里承办的,桐城的那块地皮,是政府征收项目,说白了就是公共利益与商业利益的捆绑合作。
拆迁只是征收的一部分。
开发商这次不是对外公开招标,而是政府背书引进。周家的地产作为桐城本地品牌,鲁至文比谁都明白,中选的几率很大,大到几乎默认板上钉钉。
所以鲁至文毫无疑问得奉承好这位上峰。
周轸斜睨眼前人一眼,出口的话四平八稳,却暗讽玄机,“我从父亲手里到底没全接手,他的那些老臣子,至今和我天天有仗干。我也看得开,做生意嘛,就跟皮肉交易差不多,你还能指望卖肉的和你多贴心?恩客就得有恩客的觉醒。”
“只是有一点,我周二这个人不算是个好人罢,但也坏不到要被请去喝茶。”
“我不喜欢搞那些小动作,顶多明面上说开。所以鲁至文,政府那块地皮,拆迁部分就不麻烦你了。”
不等鲁至文急色下来,周轸就和他挑明了,我向来厌恶事二主的人。
“更厌恶有人拿我的私事出去兜人情的。”
到此,周轸手里的闻香杯扔到茶案上去,杯身重重磕在漆案上,没停住,径直滚到地上去,落地开花。
机场回来前,小旗报备的很清楚,杨太太侄儿那头背后的人就是梁齐众,而梁家靠地产起的家,同为温州人,梁齐众早年提携过鲁至文很多项目。
只是鲁家那头和梁齐众妻家是本家,梁和妻家那头冷了后,多多少少对这些裙带关系也不屑一顾起来。
周轸犹记得,那晚在他住处,嘉勉在楼上露过面。只这一面,就让宵小之人打起了算盘,他说着起身来,背手踱步,“既然这样朝秦暮楚的,一家女配两家男。那就回去捧那你本家姐夫的臭脚吧,记住,打今儿起,周家的生意你别想,桐城的生意你也别想。”
鲁至文当即虚晃地打起自己嘴来,“周总,您消消气,喝多了,当真喝多了,”鲁至文把自己的嘴抽得巴巴作响,他哪想到醉后一句戏谑话,能吃这么大的瓜落,“周总,我当真喝多了胡说的。”
赔罪的人坐着,问罪的人站着,冷心冷面,垂眸问话,“胡说什么了?”
鲁至文人精当即领会,“什么都没有!”
“我问你,征收地有没有按程序下放拟征收告知书?”
“有。”
“那么你觉得业主不知情的概率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