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跟着的生活助理听见她的话,脸上带着些许尴尬的表情,一边将她踹开的高跟鞋捡回来,一边小声安慰到:“那个白总,可能是已经结婚了吧。”
赵芝玉于是猛地转过头来,冷笑一声道:“结婚了又怎么样,老杨也结婚了,不照样把我当个心肝儿宝贝似的疼,你还指望他们这种地位的男人为老婆守身啊?真是笑话。”
助理见状也只能点头附和起来:“是是是,我不会说话,您别在意。其实我看啊,那个白总未必就是对您一点意思没有,可能,只是您在那么多人面前暗示他,他拉不下来脸,不然,就您这个长相,哪有男人不喜欢啊,要不等会儿剪彩完了,咱们再私下里试试?”
赵芝玉听她这么说,心里的火气终于下来了一些,把头发往后背上一撩,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刚喘口气,就看见了不远处角落一脸冷漠的年晓泉。
年晓泉过去在“月色”的时候,倒是也见过女明星,只是当初那位跟眼前这毫无道德底线的赵芝玉,可太不一样了。
年晓泉于是一时心有反感,见她发现自己,便只是冷冷看着,一点上前打招呼的意思没有。
赵芝玉见自己的话被人听去,也并不显得慌乱,只是起身走到年晓泉面前,看着她放在桌上的古董包,眼睛微微一眯,再上下打量一眼年晓泉在路上买的五十块纯棉套装,低笑一声,压了压心里的鄙夷,故作温和地问:“你这包仿得不错啊。”
年晓泉平时出门在外,一般不在意别人对于自己衣着打扮的评价,过去程茜说这样的话,她也只是笑笑,可如今面对这赵芝玉,她却不想应承了,低头喝了一口手里的椰汁,面无表情地回答:“不是仿的。”
赵芝玉听见她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
年晓泉现在身边带着的这个包,外人看不出名堂,只知道不是市面上大多数奢侈品牌通用的包型,瞧着有些老旧,但赵芝玉上个月却是在英国的拍卖会上见过的,据说是上世纪这个品牌的首席设计师做出来的最后一个手工提包,价格贵得让人咋舌。
那个拍卖会平时是英国当地富人的专属场合,几个月才举行一次,进场需要专属VIP,年度消费至少上千万,即便是包养她的男人杨国安,那时也只是借着好友的入场带她过去看了一眼。
所以此时,赵芝玉听见年晓泉的话,心里的优越感一下就升了起来,觉得自己在这打肿脸充胖子的小姑娘面前有了格外不一样的阅历,于是,吹了吹指甲上的灰尘,笑着问她:“哦,你是这边楼盘的工作人员?”
年晓泉摇摇头,回答:“我是容希工作室的实习设计师,过来给今天剪彩的人做造型。”
她这话说完,赵芝玉立马捂住嘴巴,看向身旁的生活助理,语气夸张道:“哎呀,就你这样,还是容希工作室的?还要给我们做造型?你们那工作室怕不是草台班子吧?我们被做完造型,是去上台剪彩呀,还是去上台插秧卖假货呀?”
年晓泉平时对于口舌之争一向不热衷,只是赵芝玉此时牵连到容希工作室,她一时就忍不了了,猛地一下站起来,瞬间比眼前的人高出大半个头,低声说话,语气显得有些强硬:“我们工作室接过无数有实力的女演员,就算再大牌的也没有说过你这样无礼的话。”
言下之意,赵芝玉的地位在她眼里,很上不了台面。
赵芝玉平时因为被杨国安捧着,一向作威作福惯了,此时被年晓泉一句话说出来,只觉火冒三丈,伸手就去推年晓泉的胸口,没想年晓泉一米七四的大个子,被她推了站得稳稳当当,她自己却是被弄得往后倒下去。
此时,休息间的门再次被人打开。
米娜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走进来,见到屋里的一幕,听赵芝玉躺在地上装模作样的喊疼,皱了皱眉,便轻声问年晓泉:“被碰瓷了?”
米娜虽然跟年晓泉接触时间不长,但不认为年晓泉会随意与人发生争执,何况,这地上的赵芝玉她也算熟悉,在圈里风评一向不怎么好,现在她的金主杨国安说起来还是米娜的表姑父,于是此时见这人这一番模样,米娜一点歉意没有,象征性地问了两声,见赵芝玉不依不饶,便干脆拉着年晓泉转身往旁边的梳妆台走。
赵芝玉原本就情绪上涌,见两人没被搭理,越发觉得自己受了轻视,从地上站起来,开始骂起了容希工作室来,用词十分难听,什么蛇鼠一窝,什么一丘之貉,一串接一串的蹦出来,简直跟嘴里开了动物园似的。
米娜见年晓泉面露愧疚,拍了拍她的脑袋,便从旁边的衣架上拿出一件贴身长裙递过去,告诉她:“等会儿其他几个客户就要来了,不要为个赵芝玉就慌了神,她爱骂就让她骂,喏,把这个换上。”
她身后跟着的生活助理听见她的话,脸上带着些许尴尬的表情,一边将她踹开的高跟鞋捡回来,一边小声安慰到:“那个白总,可能是已经结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