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泉将柳梦莹送进病房安置下, 走到走廊上,给白宴打了个电话, 那边白宴听罢沉默许久,心中或许也有各种情绪, 只是到底没有说些什么,挂上电话后, 便让孙秘书请了产后护理过来。
柳梦莹的母亲乔静下午四点多找到了医院里来, 她来时神情慌乱, 得知女儿肚子里的宝贝疙瘩没了,一时恍惚,当即开始在医院的走廊上大吵大闹起来。
年晓泉过去听闻到的大多是柳梦莹这位母亲的知书达理,温柔体贴。如今见到她这样一副模样,又想到她这几个月将亲生女儿畜生一般的囚/禁起来,一时只觉世间流言,实在太不可信。
她拿着热了的毛巾走过去,对着乔静的后背, 开口问道:“顾析那个妈听说在全北城都是出了名的难相处,你让女儿去那种地方,到底是怎么想的?况且,就算柳梦莹真的顺利生下孩子,可她这个身体又能维持多久,以后早逝,顾析再娶了老婆,你这个外孙活不活的下来都是个问题,你图什么呢?”
乔静听声后有人说话,一脸愤慨地转过身来,抬头看见年晓泉的模样,脸上表情又一瞬间愣住,她猛的往后退开,像是踉跄了几步,见年晓泉有些疑惑地瞧过来,才又重新稳住自己的身体,看着她问:“你是?”
年晓泉于是敷衍地笑了笑,回答:“我是白宴的女朋友,年晓泉。这次柳梦莹做手术,是我签的字。”
乔静一时越发诧异,皱着眉头问:“你姓年?”
年晓泉点了点头,很是冷淡地看过去:“是,我姓年,有什么问题吗?”
乔静摇了摇头,没有回话,只是站在原地,盯着年晓泉的脸看了许久,直到护士过来告诉她们柳梦莹醒了,她才忽的笑了一声,说到:“原来你就是白宴那个给人剪头的女朋友。”
年晓泉不知道乔静此时突如其来的情绪是怎么回事。但她觉得,一个会为了荣华富贵将女儿囚/禁起来的母亲,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一个多么仁义慈善的人。于是她也没有跟乔静在这里多废话的意思,举起手机,摇了摇,轻声告诉她:“我刚才跟白宴去了电话。他知道你还有儿子得照顾,可能分不出来多少精力。所以,就准备让我把柳梦莹带回家,我们给她请了个产后护理医生。这个月,如果你想来看的话,随时欢迎。”
年晓泉知道自己如果不在此时将白宴摆出来,乔静或许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两人冷冷地站在走廊上对峙了一阵,最后,到底还是乔静率先放弃,迈步走进病房,对着病床上的女儿,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而后便径自转身离开。
第二天,柳梦莹因为不愿意去碧湾小区,年晓泉于是只能将她带去了金锣巷的老屋。
柳梦莹平时锦衣玉食,此时对于金锣巷的环境倒是很轻易地接受下来。
可惜她的安稳日子没过多久,第二天一大早,顾析的母亲得知了柳梦莹堕胎的消息,二话不说就跑到了潭城来,大张旗鼓地指着柳梦莹骂,说她是将自己宝贝金孙折腾没了的凶手。
金锣巷的大叔大妈们原本是一群劳动人民,看见身上穿金戴银的顾析母亲,心里一早就不舒坦。如今见她这样对着柳梦莹大声叫嚷,大家伙儿一时更是义愤填膺,挨个捋起了袖子,呼朋唤友地拿出自己家里祖传的藤条扫帚,对着顾析的母亲上去就是一阵猛追,前巷林小姐的狗或许也有些看不下去,凭借自己矫健的身子,成功在顾析母亲的脚边上撒了一泡珍贵的童子尿。
顾析母亲在北城横行霸道几十年,哪里受得了刁民这样的折辱,一时间,连家都不回了,直接留在潭城,找了一队伍保镖,一大早就上金锣巷守着年晓泉的老屋各种叫骂。
柳梦莹平日里喝口水都恨不得是雪山上取下来的,此时躲在阁楼里,被顾析母亲这一番动作吓得差点就地晕倒。
倒是顾析本人被年晓泉一个电话打着逃跑出来,见到自己母亲的“英姿”,上去抓着人的胳膊就是一通教育。
他从年晓泉那里得知柳梦莹最近过的日子,如今见柳梦莹被他妈骂的不肯出来,直接双腿一弯,在门口跪了下去。
顾析母亲这些年将两个儿子捧在手心里养着,就算小儿子打小被老爷子厌弃,她也从不舍得打骂教育,此时见他为了个破鞋竟然下跪,只觉自己气得两眼发黑,她舍不得磋磨自己的儿子,见柳梦莹此时开门出来,便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两个巴掌。
这一下,不光是大门口跪着的顾析,就连一旁赶过来的胡雯娴和胡定都一时间愣住了。
胡定年初时得知柳梦莹被顾析睡了,心中愤懑,连着放浪了一个多月,如今听说柳梦莹是被强迫,肚子里还怀了个拿不掉的孽种,一时只觉自己跟顾析有了不共戴天之仇。好不容易赶过来,见到自己心上的白月光瘦了半圈,还被顾析他妈那个老妖婆甩了两个巴掌,体内暴怒一瞬间爆发出来,上前对着眼前的女人就是一脚,而后转身跟一旁跪在地上的顾析扭打了起来。
年晓泉将柳梦莹送进病房安置下, 走到走廊上,给白宴打了个电话, 那边白宴听罢沉默许久,心中或许也有各种情绪, 只是到底没有说些什么,挂上电话后, 便让孙秘书请了产后护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