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书是专业的秘书,过去跟在白宴身边伴过红脸,耍过大枪,此时得到他的话,脑中立即灵光一闪,神情严肃地摇起头来:“出来是出来了,不过结果不大好。”
他这话一说,闵主任率先软了腿,毕竟,他早些时候,可是跟巷子里的老哥哥老姐姐们打了包票的,此时听见秦秘书的话,连忙小跑上前,一脸忧郁地问:“秦秘书,这和之前咱们说的好像不大一样?”
白宴站在一旁,冷冷看着,没有说话。
秦秘书见状,便也开口笑了起来,若有所指地望向一旁容绪的姑父,叹气说到:“是说好了,不过,当时说的是,这里都是干干净净的产权。您也知道,我们家公司一向以人为本,从不做那种强拆强卖的缺德事儿。您看像年小姐家里这种,还牵扯到是四人亲戚关系纠纷的,说实话,很让人头疼呐。”
他这话一说,不光是闵主任,就连刚才一起参与照相的其他金锣巷居民也“揭竿而起”,他们这些人从几年前就一直等着拆迁了,如今家里的孩子长大成人,各自有了家庭,大都需要更加宽敞的住宅地方,前面巷子里来了不少开发商,问问却又没了下文,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全国知名的白玉集团,老板还亲自上门来看,这么天大的好事,怎么能让这么一颗老鼠屎给破坏了。
于是众人搂起袖子,抓住容绪的姑父,张嘴就骂:“我呸,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天天打秋风的破姑父!”
“就是!他要是敢闹,我们就去他儿子学校门口,天天堵他!”
“上次他在小年这里拆旧空调,一分钱没给,还顺了两台热水器!”
“我上次还见他搂着个女人的腰从明玉楼里出来!”
“那女的好像也是结了婚的,告诉她男人,让他来收拾这对狗男女!”
老话说,对付容绪姑父这种人物,就得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
此时,闵主任一声“不要脸”喊下来,周围的金锣巷居民纷纷开始对着容绪的姑父精准打击。
容绪的姑父平时能在好体面的容绪和年晓泉跟前装模作样,可在金锣巷这些街坊邻居这里,他可是一点优势也没有,于是从闵主任的手下挣开,捂着屁股往店外跑,边跑还边对着年晓泉咬牙切齿道:“你看我不跟容绪把你的丑事儿说出来!”
白宴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表情愈发冷淡,直到闵主任重新跟秦秘书说起了话,他才对着身边的年晓泉低笑一声道:“这就是你挑出来结婚的男人、家里的好亲戚?”
年晓泉这几年被容绪这个姑父弄得也不舒坦,她平时工作忙,又有容媛要照顾,也不像过去那样,能一言不合撒泼似的一哭二闹直接跟人硬碰硬,如今见容绪的姑父灰溜溜跑开的样子,心里还挺高兴,听见白宴的话,便下意识靠在墙边,挑了挑自己的眉尾,一撩肩膀上落下来发丝,透着些慵懒的愉悦,歪头说道:“谁家里没有两个穷亲戚啊?”
白宴过去没有见过年晓泉这一副成熟女人的情态,他的嘴里好似还带着刚才从她口中渡过来烟,整个人被包裹在夏日的氤氲里,带着些风韵的躁动,活色生香。
年晓泉感受到他眼神的变化,一时也反应过来,连忙站直了身体,露出自己最为端庄严肃的模样,轻咳一声,一边拿上包,一边告诉他:“我不和你们说了,我女儿今天不大舒服,我要早些回去陪她。”
白宴身上那些迷恋的躁动因为她这一句“女儿”,像是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一瞬间就冷淡了下来,他垂了垂自己的眼睛,望着她的背影,下颚的肌肉微微收着,手指绕着手里年晓泉留下来的打火机来回滑动,脸上隐约露出一副缠绵阴郁的表情。
陈思羽过去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白宴,他这几年将自己伪装的太好,四平八稳,处事不惊。
而此时,他却像是因为一个女人突然有了另外一副鲜活的血肉,好似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从高高在上的天使成为惹人唾弃的恶魔。
小徒弟赵嫣原本在后院偷偷看帅哥,此时见白宴跟着年晓泉离开,立马小跑出来,抓着程茜的胳膊,一个劲地摆,“天哪,那个神仙老总居然是我师傅的前男友?”
程茜看着她的脸,觉得气不打起出来,“啧,那你知道为什么那家伙叫‘前’男友吗?没点儿问题,他能成前男友吗。”
小徒弟见状又叹一口气,撅着嘴道:“这我当然知道,但人这不是实在长得太帅了么。要我说啊,程茜姐,我觉得我师傅这辈子可真值了,老公那么温柔体贴,女儿那么可爱,前男友还是这种人间极品,哎哟,她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啊。”
秦秘书是专业的秘书,过去跟在白宴身边伴过红脸,耍过大枪,此时得到他的话,脑中立即灵光一闪,神情严肃地摇起头来:“出来是出来了,不过结果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