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泉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郑何延跟刘苇君这两口子盯上。
她这一阵一直在家里休养,额头上的伤口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隐隐约约还是有一段指长的伤疤没有完全愈合。
她之前让容绪去查自己外公外婆的事,没有结果,还是后来林莫之看不下去,偷偷帮了容绪一把,他们两人才开始隐隐有了些头绪。
年晓泉此时在医院拆了纱布回到车上,刚刚关上车门,便接到了大学同学的电话,说是后天有个同学会,趁着老师六十岁大寿的日子,想请大家一起聚一聚。
年晓泉大学时在班上算不上什么风云人物,为人比较低调,不好出风头。只是,她到底有个系花的称号在,加上男朋友又是白宴那种四年稳坐谭大校草的人物。所以,如今同学会,大家便也开着玩笑嚷嚷着一定要请系花也如期到场。
年晓泉当初跟白宴分手的事在学校论坛里闹得沸沸扬扬。两人即便已经毕业,下面的学弟学妹还在乐此不疲的分析着年晓泉那时不要白宴、转头嫁给容绪的原因。
年晓泉兴许是自己也知道一些,此时接到电话,为了避免麻烦,便准备以工作的借口逃过去。
可再一打听,得知他们的班长这次也回了国,特意还问起了她。年晓泉想到自己明年或许会跟着容绪离开中国,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于是考虑一阵,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年晓泉可以不在意那些关系普通的同学,但对于自己这个老班长,她心里却还是十分感激的。
当初年晓泉跟白宴谈恋爱,被班上不少女生喊做攀附虚荣的农女,这位班长就在那时站出来,很是严肃地呵斥了他们的几句,于是之后的四年,年晓泉很少再受到这样言论的骚扰,连带着其他人的看法也改观了许多。
如今,班上的同学各自都有了发展。有留校执教的、有出国深造的、也有去收藏机构从事鉴定和分类管理的,当然,还有几个是结了婚成为家庭主妇的。
年晓泉当初跟白宴在一起,本就不被人看好。后来,她大学毕业火速分手,转头嫁给容绪,不少同学更是对此议论纷纷。
特别是其中一个曾经对白宴有好感的冯羡,对此更是显得心怀怨恨,认为年晓泉不识好歹,简直是自私自利的典型人物。
冯羡如今已经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跟着的男人是北城一个富商公子,据说家中财产众多,背景神秘。
今天的同学会,冯羡到的尤其早,只是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年晓泉姗姗来迟,头上带着疑似“家暴”的伤疤,身上的衣服和包也不像大学时期那样、属于有价无市的顶级奢侈品,冯羡于是坐在原地,心中很是愉悦起来,再一想到自己生了个儿子,在年晓泉跟前,更是隐约生出了一股无比纯然的优越感。
她于是连忙起身,装作很是热情地挨着年晓泉坐下,无意中给她展示自己手上新得到的钻石表,还有桌上白色的挎包,开口说话,显得很是刻意。
年晓泉如今混迹时尚圈,对于冯羡的心意可谓心知肚明。她倒也不好意思告诉自己的这位老同学,她手上的这只钻石表是假的,而她桌上这个包自己柜子里还放着好几个限量款。
年晓泉出于礼貌,还是很善良地点头对着冯羡笑了笑,适当地表示几句欣赏,之后,便低头喝起了茶,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那头班长从门外带着老师进来,包间里气氛一时高涨。
老师如今六十,身体还十分硬朗,开口说话,掷地有声。他带着班长环视一圈,跟在场所有学生打了个招呼,而后坐下,热热闹闹的把年晓泉招呼到自己跟前,问她近日工作上的事。
冯羡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原本那些虚荣的满足感渐渐被取代,转而成为了无以名状的空虚,吃了两盘水果,等身边坐下来其他的人,她才开始跟她聊起了各自孩子的事来。
年晓泉在那头也不知是说了什么,惹得老师和身边的同学一阵哄堂大笑。
冯羡远远地看着,只觉无趣,她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手里,想了想,便开口告诉身边的人,“蒋申你知道吗,我听我男人说啊,年晓泉当初跟谭大校草分手,是因为她跟现在的老公被抓奸在床。”
同学会上这样的话题一向很受欢迎,她这话一说,果不其然,身边几个随意聊着的同学便都凑了过来,大多表示不相信,望着冯羡的脸,面露好奇。
可冯羡说得太过专注,有模有样,好似她那时候真的趴在了年晓泉的床底下听了一个耳朵,声临其境,你要不相信,那就是同流合污一般。
一群人于是不一会儿分为了两派,各自争论,带着些看好戏的意思。
年晓泉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郑何延跟刘苇君这两口子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