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个“年姐保护委员会”下面的粉丝,文采那叫一个出众,脑洞那叫一个纯然,编的段子什么风格都有,霸道总裁爱上我,拳头下的一见钟情,甚至还有青梅竹马多年重逢的戏码,总之,年晓泉跟白宴在她们哪里,都已经不再是两个“人”,而是她们心中美好爱情的化身了。
年晓泉于是对着手机一看就是四十多分钟,后来索性还给自己建立了个小号,跟着她们一起嚎叫“磕死了”。
直到门口响起助理小徐的敲门声,年晓泉脸上的傻笑猛地停下,抬起头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很是心虚地四处看了一眼,而后一脑袋扎进枕头,一边嘟囔着“好烦呐”,一边四处乱滚起来。
助理小徐进了屋子,感受到里面年晓泉无处安放的愁绪,内心只觉大为触动,她觉得自己的老板在白总这样高强度、高脸皮的热烈追求下,居然还能保持初心,专注工作,为了剧组殚精竭虑,苦苦思索到如此地步,这是怎么样高洁的一种人品呀。
当天晚上,小助理回到自己的房间,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也要像年晓泉那样努力奋进,提升自我,她于是一脸严肃地坐在桌子前读了一宿的世界名著,第二天起来,终于学有所用,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也编起了年晓泉和白宴的感人爱情段子来。
第二个星期,白宴带着郑泽一起过来剧组探班。
白宴如今规矩了许多,意识到年晓泉不喜欢过分高调的示爱,于是提前给郑泽的影视公司注了资,然后亲自把郑泽百忙之中从西北拎过来,两人一起出现在片场,神情严肃正经,可谓将脱裤子放屁这一精髓思想发挥到了极致。
年晓泉第一次在剧组见到白宴时,神情很是难为情。
可后来等到第二次,第三次,她倒是慢慢也适应下来,甚至剧组的工作人员也都开始无比自然地喊起了白宴“姐夫”。
白宴对于这个称呼适应十分良好,跟年晓泉两人单独休息的时候,还主动提了一嘴。
年晓泉看着他的脸,呛了两口奶茶,被白宴从后面拍着安抚下来,忍不住问:“你真的喜欢这个称号啊?”
白宴点点头,回答得很是诚恳,“当然。”
年晓泉眨了眨眼,还有敢相信,“你不在乎人家不叫你‘白总’,而是只把你当成我的家属?我以为,你这个唯我独尊的脾气,一辈子都只想成为我的‘庇护者’呢。”
白宴拿来纸巾,一点一点将年晓泉咳嗽时落在胸前的水渍擦干,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若无其事地清了清嗓子,低声回答:“我在乎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说完,他见年晓泉呆呆地抬头看过来,她的嘴巴因为刚才的奶茶还有些湿润,微微张开,像是勾着人过去寻香似的,他于是将她慢慢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上去对着她的嘴巴亲了亲,而后,勾着嘴角,说了一声“甜”,见年晓泉不好意思,挣扎着想跑,连忙又把人一整个抱进怀里,手掌在她的背上轻轻安抚,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望着不远处的绿茵,面无表情地告诉她道:“我过去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蹉跎那么多的时间。其实,我要的不过是你,只要你心里有我,只有我,就算是做你的狗,我也是不在意的。”
年晓泉听着白宴的话,像是又一次感觉到了他心底的那些虔诚和笃定。
她知道,或许白宴对于自己的占有欲,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改变,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学会了克制,也学会了隐忍。
对于白宴来说,或许他的成长,就是在这样一个无所畏惧世界里,发现了一样真正让他畏惧的东西。
白宴在蓉美没有多待,因为工作,第二天便回了北城。
等陈湘桦将闵姜的主要戏份拍得差不多,剧组便也收拾东西,转战去了下一个地点,蓉美下属的籽桐村——玫红饰演的女主“刘春华”戏份拍摄地。
刘春华是电影里的三个女主角之一,也是电影里最为凄惨的一部分戏。
刘春华家中是地主阶级,小时候天真无邪,原本跟去了外地读书的远方表哥情投意合,只可惜后来遭逢国内特殊时期,母亲将她嫁给了一家农户的儿子,不识字的丈夫与她没有爱情,公婆嫌恶她的娇气,丈夫嫌恶她曾经心有所属,两人生活过得鸡飞狗跳,孩子不能理解母亲的固执,长大离开家之后,没有再回来,而刘春华的父母兄弟、甚至是丈夫也在无尽的漫长里接连离开,最后,陪在她病床前的,只剩下一条同样没入黄昏的狗,还有当年表哥留给她的那一个碧玉镯子。
特别是那个“年姐保护委员会”下面的粉丝,文采那叫一个出众,脑洞那叫一个纯然,编的段子什么风格都有,霸道总裁爱上我,拳头下的一见钟情,甚至还有青梅竹马多年重逢的戏码,总之,年晓泉跟白宴在她们哪里,都已经不再是两个“人”,而是她们心中美好爱情的化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