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笑起来其实很可爱,很机灵,像一道玩捉迷藏的月牙,还把星星都匿进了眼睛里。
张敛忍不住问:“总笑什么。”
周谧轻声:“好玩儿。”
统共就三站路,整个坐车的过程很。
听见车厢内广播提前报站时,周谧预警:“对了。”
“嗯。”
“待会还要走好长一段路。”
“我知道。”
“打车吗?”他们很少这样平和无争地有商有量。
张敛说:“走回去吧。”
“一公里哦。”
“二十公里我都跑过。”
周谧怀疑脸:“这么行的吗?”
张敛说:“你认为呢。”
周谧闭关起双唇。
走出地铁站,张敛摘掉了口罩,还把它交还给周谧。
周谧不备地接过去,又懵懂地翕动几下眼皮:“还给我干嘛?”
张敛不咸不淡:“谢谢,体验了一把当明星的感觉。”
周谧不走心地莞尔,把口罩塞回挎包:“不客气。”
两人并肩走着,不紧不慢,两旁是闪烁的广告牌和泼彩的高厦,稍显拥堵的车流像形态各异的怪兽,有几分魔幻密林之感。
有下晚自习的少年骑着山地车从他们身侧飞驰而过,铃都不按,速度到张扬,眨眼就没了踪影。
也有花白头发的年迈夫妇提着深蓝的超市购物袋,毫无时间概念地蹒跚而行,有一下没一下地搭茬。
周谧越过他们,怪:“为什么很多人年纪大了就不牵手了呢,我爸妈也是。”
张敛说:“因为不需要了。”
周谧说:“为什么不需要?”
张敛说:“有更多东西可以把他们绑在一起,牵手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周谧侧头:“你是指婚姻吗?”
张敛回:“有一部分是。”
周谧问:“婚姻是好还是不好呢。”
张敛没有直接作答,只说:“两性关系从主动走向被动的分界点,就是婚姻。”
周谧又问:“这就是你不婚的原因?”
张敛“嗯”了声:“算吧。”
周谧好:“那你想要什么样的两性关系,只走肾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