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谧认为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不再也不想隐瞒:在百元大厦那边吃的。
张敛问:跟同事?
周谧说:不是, 跟k记要给我们打分的那个媒介部总监。
张敛问:养狗那个?
周谧:嗯。
张敛没有再说话。
周谧整理了半个钟头纪要,张敛还是没有回她微信,不由有些坐立难安,又发信息过去:你是不是不高兴啦?
张敛说:先忙, 下班再说。
周谧眼微胀: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忙。
张敛问:怎么了。
周谧抽了张纸巾摁两下发酸的鼻头, 不敢在公司真正泪目:我觉得你生气了, 因为这件事。
张敛回得很:是有一点。
这句话像扇动了一下雨刮, 聊天框里的沟通模式瞬时从水濛濛变为全透明, 敞亮无比。
周谧没想到他总是坦白得这么,雨过天晴,又得寸进尺地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啊。
张敛:你不知道我生什么气还来问我生没生气?
周谧咬着唇:可是你也会见客户,跟他们吃饭吧。
张敛说:所以只是一点。我司的方案差到还要你这个小朋友单独陪客户吃饭?
周谧敲字的节奏变得轻:我不是小朋友了好吗。
张敛:你是小捣蛋。
周谧忙掩住因笑挤成一团的下半张脸,并顺杆子爬:那小捣蛋可以专心安心放心潜心尽心为奥星工作了吗?
张敛:忙去吧。
—
晚上到了家,周谧就像只黏糊跟屁虫一样无时无刻地贴在张敛身边。他去洗手,她就摊开双手要他帮自己挤洗手液;他去吃水果,她就张开嘴“啊——”着要他喂一块;他去书房处理邮件,她就端了张椅子在旁边捧着脸观赏他峻挺的侧脸;他讲电话,她就歪起上身贴去手机背面偷听。
最后张敛忍无可忍,放下电话就把她拽来腿面,趴着的姿势。隔着黑色的西裤,周谧感觉被压得胸闷,刚要逃脱,屁股已经被狠拍了一下。
他完全没控制力道。
不是极捂住嘴,周谧恐怕要叫出惊动整个房子的动静。
被他手掌接触过的部位火辣辣地痛起来。
“疼死了……”她脸红得像颗大番茄,闷声闷气:“你干嘛打人啊。”
“你庆幸你今天穿得是包臀裙吧。”张敛淡声说着,放开她。
周谧不爽起身,像刚打过针那样拧眉揉着痛处,刚要老实坐自己椅子上去,她又被男人拉了回去。
她听见他呼吸粗重了一点。
书房的门被她用后背彻底阖拢。
死咬着唇一荡一荡撑扶在书桌边缘时,周谧在一种让她几欲喷泪,并不断加叠的强烈情绪认识到,包臀裙其实也屁用没有。
一起回卧室洗完澡后,周谧照常窝回张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