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攸宁看了会儿,头探出去些喊,“沈岁和。”
她声音温和,喊得时候还带着几分笑意,但沈岁和听见这道声音,下意识把烟往身后藏,在四周环顾了一圈。
“我在这。”江攸宁说。
沈岁和这才抬起头来,他瞟了眼,良久没说话,身影也消失在走廊里。
江攸宁的笑也在瞬间消失。
没意思。
她起身往包厢里走,但脚步刚迈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江攸宁。”沈岁和喊她,“你看多久了?”
“也没多久。”江攸宁说:“就从你把烟拿出来的时候看见的。”
沈岁和身上酒气很重,他的衬衫凌乱褶皱,最上边的那个扣子也开了,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泛着红,头发果然是长了,额前的刘海儿全垂下来都快遮住眼睛。
沈岁和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良久之后,终于泄了气,“抱歉。”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江攸宁说:“抽支烟而已。”
“我还喝了酒。”沈岁和说着往前近了一步,“说好备孕的,我……”
“没事。”江攸宁说:“孩子的事也可以往后推一推。”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沈岁和看着莫名觉得不对劲。
江攸宁这种状态不太像是一个备孕妻子的状态。
以前是她提出来的想要孩子,但她现在对孩子的态度很无所谓。
沈岁和把自己的烟拿出来递给她,江攸宁挑眉,“什么意思?”
“你扔了吧。”沈岁和说:“我不抽了。”
他的手在空中悬了很久,江攸宁才慢慢拿过来,“那我收走了。”
其实这也不过是走个形式,只要沈岁和想抽,他可以再买很多。
江攸宁也没戳破,把烟拿过来之后走了两步,然后扔到了最近的垃圾桶。
她甚至没去看烟盒里还剩多少。
只是凭借手感来掂量,估计剩得不少。
“你们公司也在这?”沈岁和问。
江攸宁应,“嗯。”
“大概几点结束?”
江攸宁看了眼表,现在快九点半,她们包厢里已经进行得差不多,“十点应该就要散了。”
“那我也十点走。”沈岁和说:“一起回家。”
“好。”
江攸宁应答得很痛快。
沈岁和又问,“你要不要下去?”
“嗯?”江攸宁疑惑,“做什么?”
沈岁和的唇角忽然往上勾了勾,一只手摁着自己的眉心,尽显慵懒,斯文又禁欲,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就是因为你不在,我才被灌了这么多酒。”
他说着,音调上扬了几分,似是在告状,“老裴把阮言带来了,就喝了三杯,剩下的都我喝了。”
“我们总裁也喝了不少。”江攸宁佯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能者多劳,你酒量挺好的。”
沈岁和愣怔了两秒,他一时间没听出来江攸宁是真心实意还是在反讽。
他忽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