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买了,但他为了制造个小惊喜,藏在了书房的柜子里。
今天收拾的时候,也忘了。
隔了很久,沈岁和说:“忘了。”
忘了那天是情人节,脑子里都是曾雪仪。
她说:离婚。
她给江攸宁的牛奶里放安眠药。
纯白色的牛奶在厨房里流了一地。
只是想想,他便脊背生寒。
哪还能记得那么多。
裴旭天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岁和吸了吸鼻子,别过脸去。
又是一口烈酒灌下,“以前也没过过。”
“她跟着我,确实辛苦。”
次日,沈岁和下班后又开车回了<芜盛>。
他没察觉出任何不对,直到车子停在小区门口,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搬家了。
搬去了这座城市的另一个方向。
此刻,昏黄的路灯亮起,小区里正是热闹的时候。
不少人已经下了班,正往里走。
沈岁和将车停在路边,过了很久,他看到马路对面有个卖冰糖葫芦的。
他下车,一路小跑过去。
花十五块钱买了两根,好像跟那天一样。
只是车上的副驾没有人。
他坐在车里待了会儿,尔后下车,这天风有点大。
他扯开外包装,山楂又大又圆,晶莹的糖衣均匀地裹在山楂上,看上去好似跟那天买的一样。
但他吃了一口,眉头顿时皱起。
这糖葫芦,酸得倒牙。
但他站在外面,就着寒风面无表情地吃完了那根糖葫芦。
尔后将另一根扔进了垃圾桶。
抬头向上望,一层一层数,二十四楼的灯是最亮的。
只是,已经不属于他了。
他只配,站在寒风之中,跟孤独寂寥作伴。
只能慢慢步入幽暗寂静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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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之后,江攸宁的日子清闲很多。
她待在房子里几乎不出门,偶尔去小区附近的超市采购点东西。
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看书。
晚上看到很晚,早上又很早醒来。
她睡不着。
空荡的房间里,不会再响起手机铃声,也不会再有其他人的呼吸声。
安静到可怕。
她待在这座充满了他们共同记忆的房子里,几乎夜夜不能眠。
房子的过户已经办好了,资产也全都划到了江攸宁的账户里,就连股权转让书,沈岁和也快递给江攸宁签了字。
20号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二月底。
元宵节那天,江攸宁一个人回了家,她强撑着笑在家里待了一天。
慕老师问沈岁和怎么没来?
江攸宁坐在沙发上,对着慕老师的眼睛愣怔了两秒,尔后猝不及防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