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想上班。
又累又烦。
就是没什么精力去做事。
脑子好像一清明,他就想往窗边走。
很多时候,他站在律所32层的高楼之上俯瞰这座城市。
他都有跳下去的冲动。
像他十岁那年,从二楼自由落体。
这座城市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他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躲避的角落。
无论他到哪,都逃不过身上的枷锁。
他甚至想,跳下去以后是不是能够解脱?
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是不是就结束了?
他的电话不会再响起。
他不用听到恼人的命令声。
他不用坐在车里,一层一层高楼数过去,最后数到一片黑暗。
这些事情闷在心里。
没法说。
矫情。
沈岁和闷头又喝了杯酒。
“得了啊。”裴旭天去抢他的酒杯,“这是酒,不是水,你这么喝不嫌烧胃么?”
沈岁和皱眉,“没感觉到。”
“有病。”裴旭天斥道:“你到底为什么离婚?难道你发现江攸宁出轨了?”
沈岁和:“……”
“没有。”沈岁和说:“少胡说八道。”
“这种事也没什么丢人的。”裴旭天却自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如果真这样,那咱们跟渣女说拜拜,离婚而已,这在现代社会多普遍的事?我又不会因为你离过婚就歧视你。更何况你这么好的条件,多得是人想嫁你。”
“闭嘴。”沈岁和太阳穴突突地跳,“你少败坏她名声。”
裴旭天:“???”
“不然呢?”裴旭天无奈,“能让你提离婚的还有什么事?”
“反正跟她没关系。”沈岁和说:“她是受害者。”
裴旭天:“……那就是你出轨了?”
“可我也没看见你跟哪个女的走得近啊。”裴旭天喝了杯酒,“难道你哪天酒后乱性,跟别的女人那啥被江攸宁知道了?”
沈岁和:“……”
“你脑子里除了这些事,还有其他的吗?”
裴旭天无奈,“拜托,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也没跟你和江攸宁一起生活,你俩闪婚闪离,我什么都不知道,除了根据普通情况猜还能怎么办?”
“那就别猜。”沈岁和平静地说:“反正是我自己都理不清楚的事。”
包厢里陷入了沉寂。
裴旭天低着头玩手机,懒得再说。
沈岁和自顾自喝闷酒。
又是两瓶酒下肚。
裴旭天戳着手机问:“<芜盛>的房子,你还买么?”
“买了吧。”沈岁和说。
“<君莱>花了四千三百万。”裴旭天问:“你还有闲钱买<芜盛>”
沈岁和离婚之前清算了资产,把账户上的钱大部分都划给了江攸宁。
很多都是各类投资。
四千三百万出得也很吃力,怎么还有两千万买<芜盛>
“你帮我垫一下,到时候算上利息给你。”沈岁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