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和站在原地, 在乔夏朝他走来的时候往一旁走了几步, 跟她隔开距离。
“你在这种日子,把她叫来是什么意思?”沈岁和厉声问道。
“没什么意思。”曾雪仪在乔夏对面落座,头微仰,“你在质问我?”
客厅内顿时沉默。
保姆们也都噤若寒蝉, 退离了客厅这个危险环境。
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初升的太阳折射进屋内, 照在站得笔直的沈岁和身上。
他的白色衬衫映着春日暖光, 心却寒凉彻骨。
舌尖抵在口腔内,他闻到了血锈味。
“我在家里,连请个……”曾雪仪神色虽淡, 却不怒自威。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岁和打断,他语气坚定, 却只说了一个字:“是。”
曾雪仪眉头皱起, “嗯?”
沈岁和:“我是在质问你。”
他重重地呼了口气, 清冷声线不带丝毫感情,“为什么在今天,在我来的时间,你要邀请她来做客?”
曾雪仪轻哼,“没有为什么,只是想夏夏了, 便叫了。”
“那你为什么不在昨天想、明天想,非要在此时此刻?你告诉我,你在谋划什么?”
寂静之下, 曾雪仪的呼吸声都变重了几分。
“谋划?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有心机的女人么?”曾雪仪厉声问他,“沈岁和,你把我想成了什么?!
“你这样做,该让我怎么想你?”沈岁和平静地说:“逼我离婚后,再用同样的方法来逼我跟乔夏结婚,之后让我在你预订的轨道上行走,一步不能差,这是不是你的想法?”
曾雪仪一时语塞。
良久之后,她讷讷道:“我都是为你好。”
“呵。”沈岁和轻嗤。
“你这是什么态度?”曾雪仪站了起来,纵使如此,她也得微仰着头,才能跟沈岁和眼神对峙,“跟夏夏结婚有什么不好?夏夏年轻聪明懂事乖巧,身体健康对你又好,比那个江攸宁好千倍万倍!你跟她结婚,我才能安心。”
沈岁和的目光从她身上绕到乔夏身上,乔夏也正在看他。
那双眼睛很大,头发微卷,妆化的像是个精致的洋娃娃。
见他看过来,乔夏扯出个笑容,连笑的弧度都像是练习过千百遍似的,跟三年前见到的她没什么两样。
好看,但假。
“那你结。”沈岁和别过脸,平静地跟曾雪仪说:“你想跟谁就跟谁,我没有意见。”
曾雪仪:“……”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曾雪仪随手捏起一根筷子朝他打过去,正好戳在他心口的位置,只是一下又掉在地上。
“那你干的都是些什么混账事?!”沈岁和皱着眉说:“你记不记得离婚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