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你。”沈岁和说:“但她更爱她自己。”
裴旭天:“……”
“我俩这是第八年了。”裴旭天叹了口气, “我总不可能跟她谈一辈子恋爱吧。”
“那就分手吧。”沈岁和毫不犹豫给出了建议, “她总这么耗着你也不是回事, 你试着逼一逼,看她是什么意思。”
“我逼了。”
“然后?”
裴旭天:“……无疾而终。”
“我帮不了你。”沈岁和说:“我这也一团乱。”
“对了,我听说你妈来律所, 你俩还吵了一架,是真的么?”
沈岁和点头:“律所都传开了?”
他在律所一向严厉, 大家都比较怕他。
但裴旭天和他完全相反, 为人随和, 大家都什么八卦也都乐意跟他说。
“是。”裴旭天猜测,“是因为你输给江攸宁那事儿?”
“她觉着我在故意让江攸宁。”
“啊这……”裴旭天顿了下,还是说完了他的后半截,“过分了。”
“嗯?”沈岁和挑眉,“谁?”
“你妈呗。”裴旭天说:“这本来就不是你擅长的领域,临时接下这担子, 做好了是惊喜,做不好也理所应当。况且江攸宁不差啊,你妈对她偏见是不是太大了?”
“是。”
沈岁和不想提这些事, 只是跟他喝酒。
家里这些事,一旦提起来就像是找不到线头的乱麻。
“对了。”裴旭天酒喝多之后,话也格外多,“之前说要登门给江攸宁道歉的,一直都没去。”
“哦。”沈岁和说:“那你有时间记得补上。”
裴旭天笑,“那会儿你不是说江攸宁状态不好么,我怕给她添堵,后来你把自己的工作量往我这儿塞了那么多,我都忙忘了,这会儿补总感觉奇怪。不过,我让你递礼物给江攸宁,你递了没?”
沈岁和忽然一懵,“什么时候的事儿?”
裴旭天:“……”
他详细地说了时间,说了礼物,沈岁和仍旧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沈岁和想起一件事。
他忽然道:“陪我去趟芜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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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二点半,两个喝醉了酒的男人打车从东二环去<芜盛>,车费78。
江攸宁之前已经把钥匙给了他,只是还没过户。
他开门进去,久未住人的地方空气中全是烟尘。
他挥手扫了扫,尔后开灯。
客厅里的物品陈设还和原来一样,只是空旷了许多。
沈岁和进去后直奔书房,两排书架上什么都没有,似乎一闭上眼还能看到原来满满当当的书。
上边有他的法律专业书,有经济学,有哲学,还有江攸宁的名著、小说。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他只扫了一眼便走到左边的书桌。
这个原来是江攸宁的,也摆满了东西。
台灯、书签、笔筒,如今也空了。
他半蹲下拉开了书桌最下边的柜子,只见一个银白色的礼物安静地躺在最角落的位置,上面已经荡了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