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花的确是一门很考验耐心、耗费体力又讲究审美的艺术,女性爱好者居多。花嘛,美美的,平台上很多大手都是女老师。
不过在骆静语知道日本某个知名烫花流派新一代掌门人就是一位男性后,他就思考,自己是否也能把烫花作为终身职业来奋斗。
两个多小时后,一堆布料全部染色完成,骆静语让它们自然晾干,自己则先去洗澡。
洗完澡后他喝了口茉莉花茶,拿出手机,发现“鸡蛋布丁”一直没回他的消息。
骆静语想,对方可能还在休息吧,发烧应该很难受,睡一天也很正常。
——
占喜并没有在休息,相反,她已经待在医院输液室里挂水了。
两个小时前,家里刚经历过一场家庭大战,起因就是占杰下班回家后,占喜告诉哥哥,自己打算搬出去租房子住。
占杰说什么都不同意,认为女孩子单住不安全,还浪费钱,占喜只提了一句“你考虑一下嫂子的心情”,占杰就认为是秦菲欺负了占喜,怒气冲冲地去找秦菲对峙,占喜拉都拉不住。
这下子真捅了马蜂窝,秦菲大哭大闹,冲到占喜面前尖叫:“占喜你有没有良心的?!你生病在家我给你煮面条!倒水拿药测体温!天天给你做饭吃!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什么时候要赶你走啦!你是白眼狼啊?你们姓占的没一个好东西!我受够啦!”
威威吓得哇哇大哭,躲在被窝里发起抖来。
占喜有苦说不出,连连和哥哥解释秦菲从没欺负过她,是她自己想搬出去住,可她一脸病容,有气无力,在占杰眼里更像是被秦菲的“狮子吼”给压制得不敢反抗的模样,最后竟然说出“这是老子的房子,让谁住不让谁住老子说了算!”这种混账话。
秦菲当场气得要回娘家,占喜头都要炸裂了,体温一下子飙到39度,差点昏过去,占杰急得送她上医院,秦菲担心威威,才哭哭啼啼地勉强留下。
输液室里,占喜病恹恹地半躺着,占杰臭着一张脸坐在她身边,问:“是不是那个姓罗的怂恿你的?”
“不关她的事。”占喜真是烦透了,“哥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你和嫂子是一家人,我只是你妹妹,我在你家住了半年了,这样一直住下去你不觉得很怪吗?”
占杰气道:“哪儿怪了?我们家那边谁不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的?”
“你都说了是我们家那边,我们家那边谁不是一大家子有一栋三、四层房子的啊?”占喜真是要吐血,“镇上和城里能比吗?你家才多大?”
“嘿!你个小没良心的还嫌我房子小了?”占杰气得不轻,“房子小也有你住的地儿!我都答应了爸妈要好好照顾你的!”
路过的护士转头看他一眼:“这位家属,麻烦说话声音轻一点。”
“对不起啊。”占喜向护士道歉。
等护士离开,她慢声细气地劝占杰,“哥,你真的考虑考虑嫂子的心情。你老加班,嫂子真的很辛苦,你不做饭,不做家务,不管孩子,现在多了一个我,她每晚还要多做菜,周日也不好带威威出去玩,你这不是给她增加负担吗?你是轻松啦,动动嘴皮子的事,你换位思考一下,嫂子是独生女,她要是有个弟弟天天住在你家,还要你每天给他做饭吃,你乐意吗?”
占杰动了动嘴唇,半晌才开口:“那你要我和咱妈怎么交代?她包准以为我和你嫂子欺负你了。”
“你先不要和她讲嘛,我元旦要回去的,我自己和她讲。”占喜继续劝占杰,“哥,我二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不要一直管着我,我也很压抑的。”
占杰挑眉:“你压抑什么?你是不是偷偷找对象了?”
占喜气得翻白眼:“我不和你说了,头都疼死了,反正我搬出去是搬定了,你有本事就锁住我不让我去上班。”
“……”占杰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打算租到哪儿去啊?”
占喜无语:“还能租哪儿啊?肯定是公司旁边啊,你家这么远,我每天来回三个钟头,挤地铁都要崩溃了。”
初步沟通结束,占杰去室外抽烟,占喜看向墙上时钟,已经是晚上11点多,她摸出手机,才发现有好多未读微信。
刨除掉那些无关紧要的群聊,【四个小仙女】群里,罗欣然在给另两只讲她听来的娱乐圈八卦。
工作群里,hr的姐姐们在讨论年会上自己部门要出什么节目。有人三小时前了占喜,说她年纪最小,长得漂亮又身材好,让她去表演。占喜看都没看到,一群女人已经欢天喜地地把这个任务安在了她头上。
迟贵兰发过视频请求,三次,这个占喜知道,老妈后来打给占杰,占杰给糊弄了过去。
林岩又在10点时发了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