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演讲的地方是一。
老李来过许多次一,但从没有一次是这般昂首挺胸地满心骄傲地跨过一的大门。
众所周知的,“二”的确校如其名,各方面都比不上“一”,这也就导致每次“二”老师去“一”进行交流学习工作总是会被有意无意地炫耀一波,毕竟交流学习工作不可能不讨论各校学生的成绩以及尖子生。
从前他们都是这样地“交流学习”。
一老师(开始炫耀):我们学校a某获得了xxx奖,b某获得了xxx奖,c某获得了xxx奖。
二(咸鱼躺平):……啊哈哈,厉害,厉害。
但这一次,二终于崛起了。
一老师(开心炫耀):我们学校a某获得了英语xxx奖。
二老师(笑脸相迎):我们学校白芍芍英语演讲全国第一。
一老师(稍作沉默):……我们学校b某获得了写作xxx奖。
二老师(笑意变大):我们学校白芍芍随便写了一篇小说发表在上,甚至在国外上了热搜,还和出版社签了合同。
一老师微微咬牙。
他心说这个白芍芍平时不好好在学校上课,怎么就这么多闲工夫到处参赛到处跑,但又不甘就这么被怼了回去,一抬头看到今天的宣传横幅,眼睛一亮地开口:“我们学校戴泽民ho全国第二,是国家队的。”
说刚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二老师愈发开怀的笑,突然想起来今天二这些老师来都是为的什么。
还不是他们学校那个白芍芍也进了国家队,甚至还是比他们学校戴泽民成绩更好的全国第一!
二老师很有心嘚瑟,但见这个一老师有点下不来台了,想到刚刚也过了嘴瘾,便见好就收,伸出手和这个老师握了握:“哈哈哈,你们学校学生真的很优秀啊。”
一老师机械地也和他们握了握手,笑得流于表面,视线越过人群,落到走在最前面正悄声说着话的白芍芍和戴泽民身上。
风有些冷,阳光微暖,照在少年、少女发顶、面庞与肩上,是和暖的味道。
看到这一幕,一老师心多年来头一次被压的憋屈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消散了。
他们作为老师,数据真就那么重要吗?两个孩子都很棒,那就一起优秀吧。
在“一”,白芍芍的演讲比较规矩,主要就是分享自己对数学的学习经验,然后满足了一下不太清楚她具体情况那些同学关于她“半年就从32分的学渣逆袭到ho全国第一的学霸”历程。
听到提问,白芍芍当时的真正心态:谢邀,依然还是咸鱼,只是被系统逼着不得不努力。
但事实上她还是和之前每一次被迫“分享”一样,继续照搬看过那些名人逆袭事迹,再利用演讲技巧在用词和讲述方式上稍加润色,便足以成为一碗“假透气但足够香”的鸡汤。
看着台下同学们逐渐激动的眼神,白芍芍面上笑容不变,心下却感觉自己真就像传销头子,在给学渣弟弟、妹妹们洗脑。不过,洗脑的结果是好的,即使是和曾经的她一般“三分钟热度假努力”的性子,应当起码也能坚持一个下午认认真真地看书。
从“一”回来,白芍芍和戴泽民便要给“二”的大家再分享一遍经验。
“你先把。”在后台,白芍芍和戴泽民道,一直躲在角落里偷看手机,边说话边和不知道哪个人在发消息,“我有点事,要稍微晚一点点,你别讲太了。”
小事一桩,戴泽民直接点头答应,也没问她多的,只说:“我原本的演讲稿大概五分钟,我可以拖到十分钟,再加上回答一些老师和学生的问题,多说点车轱辘废话的话,总共大概可以用上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你看够吗?多了我就不太好拖了。”
“足够,谢了哥们。”白芍芍的手拍在他肩上,言辞感谢,随后目送戴泽民上台,自己则低下头继续和方才那人发消息。
因着每天和傅言锡打视频,次数多了,白芍芍便也从先前的天天浪qq变成了如今习惯发朋友圈,现在却是难得在用qq,而且聊天的人也不是戴泽民以为的朋友或者家人,而是……
那天加的批发店老板qq。
张教授的草稿纸不能卖,就算非要投机取巧的话,大可以卖了再买回来,她也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只觉这样的行为是对张教授珍视的那些草稿纸的轻视。
但任务不可以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