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流水般的式子在笔下倾泻而出,那条遍布云雾的通天大道从原先看到尽头的玄奥模样变成了触手可及的观景区……而她所要付出的,不过是最简单不过的时间和努力。
白母正在卧室里睡觉,醒了来,走出客厅,本就见傅言锡正在收拾鞋架,以那边的干净程度,估摸着可能还拖过一遍地了,登时愣住:“小傅,你……”
“嘘。”却是第一次被傅言锡打断并制止住。
如果是别的小孩这样做,白母肯定要为对方的不懂礼貌而皱眉,但这样做的是傅言锡,说是她除了自家宝贝女儿外最喜欢的孩子也不为过,虽然疑惑,仍是乖乖照做了,只是走近了抢过手地去整理鞋架,顺便小声问了句:“怎么了?”
指了下白芍芍的卧室,傅言锡摇摇头,以白母再稍微远一步就听不清的声音耳语道:“她在忙。”
白母登时眉头蹙了起来。
这臭丫头还把自己当皇帝了不成?忙到所有人给她让道?
尽管心里稍稍有了点不满,但毕竟是自家女儿,白母什么都没说,只是示意傅言锡去沙发上坐着,自己继续收拾鞋架。
结果等她收拾好鞋架,转过头,就见傅言锡又开始整理茶几。
白母:……
以前也没感觉这孩子这么喜欢打扫卫生啊。
而且,打扫卫生就打扫卫生嘛,这孩子怎么一副心思不安的模样?在担心什么不成?
五一假期,店里工作忙,白父今天回来得便比较晚。就在他准备进屋喊白芍芍时,白芍芍却一把拉开自己卧室的门,整个人尖叫着一瞬便蹦跶到了傅言锡身上:“傅哥!我真的成功了!啊啊啊!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做的对不对!”
见白芍芍出来了,傅言锡下意识朝她走了两步,正准备问她怎么样了,身上就骤然一沉,挂了个“树袋熊”,脖子更是被紧紧搂着。
五月的天早已不是腊月寒冬时需要穿羽绒服的日子,没了那柔软的羽绒隔在间,家里有温度适,不过两件薄薄的布料根本阻绝不了那温热触感。
感受着从未接触过的少女柔软身躯,傅言锡整个人都僵住了,而后,面颊、耳根、脖子……全都瞬间染上一片绯色。
在傅言锡身后的白父、白母也惊呆了。
他们一直不知道这丫头和小傅私底下竟然亲密成这样?!
乍然的兴奋结束,白芍芍终于被家死一般的寂静弄回了神,意识到自己正抱着的是谁,瓷白的小脸儿登时也烟花般猛地爆开两朵红晕。
赶忙从傅言锡身上下来,尽管很是不好意思,白芍芍还是迫不及待地一把将他拉进了自己房间。
眼见女儿卧室房门竟然在自己面前关了上,白父、白母对视一眼,认识小傅这孩子这么多年,头一次,对他竟然有些不放心起来。
他们女儿可才高三呢!不可以早恋啊!!!
于是,夫妻两人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悄悄将卧室门打了开,见那两个孩子都在书桌前讨论问题,白芍芍一脸兴奋地时不时来一句“我好不容易想出来这个解决办法的,聪明吧”,猜到这臭丫头应该是解决了一道难题太兴奋才一不小心做出了这么冲动的举动,这才稍稍放下心。
白芍芍将自己的思路给傅言锡过了一遍,借着给他讲的时候,顺便将自己的步骤逻辑也圆满了下,等说完了,就仰着脑袋,期待又害怕地等他给出看法。
“我觉得,你可以再问一问张教授。”
压住被这份自己根本找不到漏洞的证明思路激得汹涌如波涛的思绪,傅言锡尽量稳住语调:“我不是数学专业的,也对周氏猜测没有深入研究,能力有限,可能看不太出问题,张教授的研究方向却一直和这个方面有关。”
闻言,白芍芍的眼睛瞬间亮了。
傅言锡这话的意思,绝对是没发现她这个解题思路的问题所在!
啊啊啊她就知道,这个思路肯定是可行的!
“嗯嗯!”白芍芍连连点头,“其实能想到这个思路,也是因为看过张教授寄给我的那些草稿。啊啊啊,我等不及了,我要现在就整理成档发给张教授!”
说着,她立马将电脑开机,新建一个word档,将自己写在草稿纸上的思路一点点往上打。
知道白芍芍在证明“周氏猜测”这件事上所耗费的精力,也清楚这意味着的在乎,傅言锡便出去和白父、白母解释了一下事情原委,也顺便给她打一份饭和菜进来,让她可以边打字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