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王翠芸喊了声,将小陶杯拿了过来装血。
许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懂生活的人...
“可以了。”
装了满满一杯,王翠芸挥了挥手。
许敛扛着尸体出了家门,扔到河里去了,这条河流经绿竹镇,几乎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扔,跟恒河有的一拼。
王翠芸惋惜道,“可惜,守夜人只喝新鲜的血,要不然存起来半桶,咱娘俩可就舒坦了。”
见许敛闷不做声,似乎有气,王翠芸絮絮叨叨,“你这么晚才回来,我以为你死了呢,喊了这个汉子入户进来,这可不能怪我,世道就是这样,我们娘两总得生活吧?”
许敛不想跟她说话,打水洗掉了满身的血迹,还有在矿场干活的尘土,换了身干净的衣衫。
王翠芸喋喋不休,“一家人没有隔夜话,说开了就好,早知道你有拼刀这本事,没那么容易死,我就不会这么快喊了汉子入户进来,下次多等你一天时间行了吧?”
许敛抬手,指了指靠在门边的牛腿,“爷饿了,把牛肉给爷炖上。”
王翠芸没有计较这个称谓,听到牛肉,她的眼睛就冒光,尖叫了起来,“牛肉?”
她半信半疑快步走到门边,解开缠绕在牛腿上的抹布,看到这么大的一条牛腿,她整个人激动的差点晕过去,满脸的皱纹挤成了一堆,嘴巴都笑裂了,“敛哥儿长本事了,弄到这么大一块牛肉,细雅找你入户真是找对了!”
许敛不耐烦道,“别啰嗦,搞快点,搞快点,爷饿了。”
王翠芸丝毫不在意他这个态度,乐呵呵道,“行行行,你要是每天让我吃饱,我天天喊你爷都行。”
李细雅狐疑,“敛哥儿哪里弄来的牛肉?”
许敛伸手将她拉过来,搂在怀里,“当然是从牛身上割下来的...”
李细雅担忧道,“我跟你说认真的呢,牛肉是稀罕物,可别惹了什么麻烦。”
许敛道,“放心吃吧,我偷的时候没人看见。”
“偷来的?”
李细雅惊讶地张着小嘴。
正在切牛肉的王翠芸回头道,“甭管偷的抢的,这年头能弄到肉给女人吃,那就是有本事的汉子!”
许敛道,“叫声爷来听听。”
王翠芸不带丝毫犹豫,“爷。”
“不够,再叫。”
“爷...”
“哎。”
李细雅听得感到脸红,嗔怪地轻轻打了一下许敛,知道许敛心里有气,她倒也没说什么。
许敛笑了,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半个时辰左右,牛肉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