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怜星已经两年没回来,东西也全部带走,陈景从自己衣柜里找了半旧的衬衫和裤子递给她,让她去洗洗。
黛宁没有伸手去接。
陈景惯会察言观色,一眼就知道她什么意思,显然嫌弃这身衣服。寄人篱下还这么娇气,估计之前家境好得出奇。
陈景终于知道好心不能滥用的道理,他往常是个冷漠的人,今天就不该开这个先河。
他写道:“你没有选择,换了。”
黛宁的关注点偏了:“哥哥,你为什么一直不讲话?”
陈景看她一眼,不带情绪地写:“我是结巴。”
她点点头,没有鄙夷,也没有同情,仿佛听他讲他是个男人那样自然。
——你叫什么名字?
“我记得有人喊我黛黛,哥哥你叫什么?”
——陈景。
她高兴地说:“哦,那我叫陈黛黛。”
陈景:……
他默然片刻,写道:去洗澡,浴室里白色瓶子的是沐浴露,新毛巾我一会儿给你,东西别乱碰。这个地方非常不安全,你想死就试试自己出门,洗完出来吃饭。
她似乎终于明白自己的短期“冤大头”不怎么有钱,脾气还又臭又硬,乖巧点头,抱起一旁的衣服。
陈景放下本子,扔给她一条新毛巾,做饭去了。
黛宁差点没接住,那男人已经冷漠转身。
黛宁关上浴室门,嫌弃地抖了抖手上衣服:“还不如我身上剪破弄脏的布料呢。”
青团安抚她:“好歹干净的,你洗吧,我屏蔽了。”
陈景家浴室很小,如果是三年前,黛宁来这种地方估计得挑一堆刺,半天也待不下去。可她在杏花村住过几个月,凤鸣市环境再不好,也不可能比真正的山村差。
至少热水器、抽水马桶俱全。
巧克力粉在腿上沾久了不舒服,黛宁脱下衣服,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她穿衣服时,发现陈景的衣服太过宽大,黛宁挽起袖子和裤腿,腰上的衣服直接打了个结。
黛宁蹦蹦跳跳跑出去,陈景已经做好饭。看样子她在晚点出来,他就打算自己吃了。
他的客厅也简陋,家具都有些年头,唯一可取的是,陈景很爱干净,虽然平时做几分工作特别忙,可家里的卫生从不忘记。
陈景给她一双碗筷,她高高兴兴的小脸,在看见桌上的胡萝卜炒肉时,一下子呆住。
青团捂住嘴,生怕自己幸灾乐祸笑出声。
黛宁偏了偏头:“哥哥,我们就吃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