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瑰沉默。她知道这些话其实全部出于甄意之口。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走刑事审判了。”林警官说,“另外,他犯的罪有法律判定,罪不至死。”
“他罪不致死,被他摧残的人呢?活该?他会知错?不会。关个两三年出来,那受害者算什么?她们受过的折磨是场笑话?”宋依面无表情,空洞的大眼睛里却浮起一层水雾,“这样的处罚是一个耳光,是你们打给相信法制的无辜受害者的耳光!你们夜里敢抬头看亡者的星星吗?给唐裳收尸的时候,你们敢看她的眼睛吗?!”
“如果你们没有保护过我,就不要奢求我遵守你们的规则。”她一字一句重重说完,指甲抓住桌沿,
她唇角抽搐,脸上泛起一丝狠烈而疯狂的笑意:“所以,我一个字也不会说。我没杀人,怕什么。想威胁我就放马过来。我要是求饶,我要是说一个怕字,那我当年被轮奸就他妈的是我活该!!!”
司瑰头顶发炸,鸡皮疙瘩全绷起来,她脸色发白,而林警官沉重而默然,头都抬不起来。
宋依低狠而悲怆的控诉在狭窄的审讯室里回响。
没人再说话,只有死一般的悲伤和寂静。
良久,宋依松开手,缓缓靠近椅子里,面无表情,很淡定,只是有泪在脸上疯了般流淌。
这次审讯便这样结束了。
甄意始终无言,直到最后才说了句:“我的委托人申请取保候审。”
离开时,甄意问司瑰:“你们有没有……”
“绝对没有!我保证,物证人证,没有伪造!”
“嗯。我信。所以,法庭上见吧。”甄意抿唇,准备要走,司瑰却叫住她,“甄!”
“怎么?”
“宋依的话,是你教的?”
“嗯。”
“这么说,你……”
“我毫无保留站在她那边。”
司瑰莫名伤感:“甄,你难道不是在泄愤?”
“泄什么愤?”
“唐裳。你真从唐裳的案子里走出来了吗?”司瑰蹙眉看着她,很心疼,“和她朝夕相处4个月,她所有的凄惨悲哀愤恨和绝望都毫无保留地往你身上倒,还有她的死。你和心理咨询师谈过吗?”
“我不需要!”甄意转身,“我比你想的铁石心肠,也没你想的那么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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