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医生,我这边吊瓶要挂完了。”
“来了来了。”她拿着药棉应,又看看涂筱柠夫妻,“你们等等啊,我先给人拔个针再换瓶药去。”
涂筱柠点头说,“您先忙。”
待她离开纪昱恒环视了一下四周,涂筱柠以为他嫌弃便说,“人家证件执照齐全着呢,可不是无证上岗的赤脚医生,正经八百的医科大毕业,第一人民医院出身的。”
纪昱恒看老人的年纪已经是奶奶辈的人了,那个年代能考上医科大的着实不易。
“第一人民医院?”纪昱恒重复。
涂筱柠嗯了一声,“好像是早年她手里有个病人因为医疗事故没救过来,医院当时推卸责任,虽然没有怪到她头上,但是她心里愧疚,就辞职出来自己开了个诊所,同样的药收费什么的都比医院便宜很多,很多老百姓过来看,慢慢地口碑就打出来了。我刚出生那会儿我妈月子没做好,落了哮喘,去了很多医院都没看好,后来同事介绍她到这儿来看,打了两个月的针居然好了,也没再复发过,再加上这儿方便又省钱,小时候有个小毛小病我妈就带我上这儿来,不怎么去医院。”
“她应该已经过了退休年龄,她子女怎么还舍得她如此操劳。”
“医者仁心啊,而且……”涂筱柠见她还没来敛了敛声,“听说年轻的时候有个对象,也是医生,可被派去国外学习就没再回来,后来她就一生未嫁。”
纪昱恒不由又看了老人一眼,涂筱柠借题发挥,如此评论,“所以十个男人九个渣。”
他蹙眉回首,老人也来了。
“帅哥你怎么了?”老人终于得空下来给他坐诊,言语诙谐幽默。
“荨麻疹。”
老人一看,“你这风团是老毛病了吧?”
“是。”
老人把一个小手枕推到他面前,“来,伸手。”
纪昱恒伸出手臂,老人把了把脉,“气结郁心,孩子,你做什么的?是不是压力太大有心事啊?”
他没说话涂筱柠帮他说,“搞推销的。”
“卖保险的?”
她含糊其辞,“差不多。”
老人扶扶眼镜,“保险行业竞争大啊,你做什么险种?推销太难可以在我诊所里发发名片,现在不是那种重疾险可流行了么?”
没想到她还当了真,涂筱柠欺骗老人心有惭愧,又只得把谎圆下去,“他只做车险的。”
“哦。”老人又把把纪昱恒另一只手,又热心地下巴朝外扬了扬,“旁边有个4S店。”
涂筱柠头昏,有点圆不过来了,被纪昱恒看了一眼,他言归正传,“我这荨麻疹有什么快速根治的办法么?”
“快速治倒是可以,快速根没办法。”老人收回手。
涂筱柠不解,“可是我小时候治了不就再没发了?”
老人起身去配药,“他跟你情况不同,一看就是经常熬夜喝酒的,若不调整作息和饮食就会反复发作。”
涂筱柠戳戳他肩膀责怪,“你看!”
纪昱恒抽回手按住她的不安分,“我不去应酬,你养我?”
涂筱柠没好气地推他,她倒是想养他呢,恨不得把他藏起来再也没人觊觎。
老人调好药水,又拿了个空的针管坐下来,“我这方法有点偏,要抽你的静脉血混到药水里再打进你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