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河禹无语,“投资被你搞得跟偷情一样。”
苏徊意直接给他挂断。
回头,苏持正走进客厅,“又在和你一起喝酒的朋友讲电话?”
苏徊意含糊地“嗯”了一声,企图转移话题,“大哥,怎么没看二哥跟你一起回来?”
“有事?”
“我想跟二哥道歉的。”苏徊意跃跃欲试,“你说我要不要给二哥也做点爱心便当?”
苏持挑眉,“你是想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比如直接解决这个人。
苏徊意,“……”
没过多久,苏简辰也回来了,他跟苏持打了个招呼后径直上楼。
苏徊意赶紧从沙发上缩下来,顶着根呆毛啪哒啪哒地撵上去。
苏持靠在客厅一侧的长桌边,抱着一只胳膊在看手机,他眼皮子抬了抬,又垂下去。
苏简辰的卧室在上二楼左手的第一间,离苏徊意的最远。
苏简辰刚进卧室换好衣服,门就被扣响了,“谁?”
门开,露出苏徊意一颗毛绒绒的脑袋,他看了苏简辰一眼,不等人把他赶出去就像条沙丁鱼一样贴着门缝溜了进来,并且反手关上了门。
“二哥。”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苏简辰拧着眉大步走过来,伸手就要把他拽开。
苏徊意看到苏简辰这副恨不得给他两拳的气势就虚得厉害,他靠着门背企图汲取一些力量,“二哥,我把罗汉松给你搬过来了。”
苏简辰捉人的手一滞,面上表情却更加恐怖,“滚出去!”
苏徊意抖着小手指指向阳台,“之前是我不好,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把我那盆赔给你,二哥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是别再生气了行么。”
那句“可以不原谅”真的很卑微苦情戏。
苏徊意说完就殇了。
苏简辰看他耷拉着眼角像是要哭,脑中突然跳出昨晚厨房门口那一幕——蜿蜒的水渍顺着他耷拉的眼角滑落,凝成一颗水珠挂在弧度优美的下颚。
平心而论,很让人有保护欲。
如果不是面前这人品行恶劣,苏简辰几乎就要摆摆手说“算了”。
但这是苏徊意,那个颠倒黑白、不知感恩、无数次踩踏别人底线的歹毒养弟。
苏简辰转身走向阳台,把那盆罗汉松端回了苏徊意面前,厌恶道,“拿走。”
苏徊意继续丢苦情台词,“我既然给了二哥,就不会再收回来!”
“那好。”苏简辰突然将罗汉松高举头顶,作势就要摔下来。青筋从他的手背蜿蜒直小臂,可见用力之猛。
苏徊意吓了一跳,硬着头皮扑上去,双手握住苏简辰的手腕,“二哥,别摔!”
这要真摔了,他俩的关系就彻底破裂了。
苏徊意的手指细腻纤长,握在苏简辰的手腕上,很悬殊的力量对比,画面看上去居然有种诡异的张力。
苏简辰正想挣开他,蓦地瞥到他指尖那几道红痕,力道松了几分,差点没拿稳那盆罗汉松。
苏徊意大惊失色,“二哥……别摔掉了,会开花的!”
“你编理由也切合实际一点,罗汉松能开什么花?”
苏徊意呜呜,“我说我的头。”
“……”
苏简辰还是把罗汉松放了下来,态度却未见缓和,“我要是收了,你就又变成大好人了是吧?我嫉妒你的那盆比我好,撒气把自己的摔了,懂事的你就把自己那盆送给我,哄我不生气。”
苏徊意的小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不是不是,是我摔的,我坏坏,我赔你的。”
苏简辰默了十来秒,随后道,“好啊。”
苏徊意愣住:嗯?
“你去跟爸实话实说,说了我就原谅你。”
苏徊意和他嘲弄的目光对上,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