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忍无可忍地道:“傻柱你个孙子,我家的鸡丢了,你不帮着找也就罢了,还在一旁的看笑话,有你这样的吗?”
傻柱朝他翻了个白眼,随即低头,“呲溜”一声,畅快地喝了口汤。
“我说许大茂,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凭你家那条件,至于为这点小事计较吗?一只鸡能值几个钱?”
“大清早的,就在这吵吵嚷嚷……”
许大茂顿时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于是,他对着傻柱破口大骂道:“姥姥,这是我有钱没钱的事吗?哦,合着我家有钱就该被偷是吧?”
傻柱“嘿嘿”一笑,道:“我可没说啊,只是劝你别大惊小怪的,至于吗你?”
许大茂白了他一眼道:“还至于吗,有本事就你来赔我一只鸡。”
傻柱道:“我凭什么呀,欠你的?”
许大茂:“那你别在这玩什么里根愣,那凉快,你就搁那儿呆着去吧!”
闫解成手抚额头,心道:“又来了,这俩人是一天不拌嘴,浑身就不舒服,还是怎么着?”
他无奈开口劝解:“二位,别再争执了。许大茂,你不是还惦记着找你家那丢失的鸡吗?”
“对对对,先找鸡要紧,都怨傻柱……”许大茂依旧得理不饶人道。
都这情况了,大家伙觉得还是帮着一起找找吧。
许大茂虽仅失一鸡,然未得结果前,众人心中皆难安。试想今日失鸡,明日又或他物不翼而飞,岂不更令人忧心忡忡?故,大家决定携手共寻,力求早日水落石出。
可是95号院就这么大,大家伙找了半天,连根鸡毛都没有发现。部分人,腹中空空,早餐尚未果腹,便无奈作罢,各自悻悻然归家而去。
许大茂最终只得愤愤地回了家,气的他是早饭都没吃,他心中越发断定,是邻居们偷走了他家的鸡。
且说,傻柱端着碗刚进家门。
只听旁边东厢房的贾家门“吱呀”一声悄然开启,傻柱循声望去,只见棒梗鬼鬼祟祟地从屋内溜出,先是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无虞后,肩上垮着个胀鼓鼓的书包,领着两个妹妹,一溜烟儿地欢笑着跑出了院子。
傻柱见状若有所思,神色微凝,随即迅速放下碗筷,欲起身追去。
恰逢王秋菊今日也休息,见他行色匆匆,不禁心生好奇,问道:“你这是干嘛去?”
傻柱道:“我有点事出去一下,等回来再跟你细说。”
再等傻柱追出去的时候,这三小屁孩就此跑远了,四下里已经不见棒梗兄妹几个的踪影了。
傻柱无奈,只好四下访听着路上的行人。这样一路追踪一路打听,最后在东直门外的一处工地上发现了棒梗这三兄妹的踪迹。
…………
小当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棒梗手中翻转的烤鸡,肚子饿得咕咕叫,不禁轻声催促道:“大哥,烤好了没?我这肚子都快贴到脊梁骨上了……”
槐花也跟着点头,“哥哥,我也好饿,妈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都好久都没有吃肉了。”说着她的小眼也是眼巴巴的盯着那只烤鸡,目不转睛。
棒梗咽了口口水道:“哎呀,你俩着什么急,这鸡才刚烤上,等烤熟了咱在吃哈!”
皆言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矣。贾家自秦淮茹依傍李怀德之后,确乎享了一段时日好生活。
不必言餐餐鱼肉满桌,但至少此等物事于贾家而言,已是寻常不缺,生活品质远超邻里多数人。
在短短一年内,棒梗三兄妹就被滋养得个个圆润饱满,宛若旧时地主家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尽显丰腴之态。
可惜啊,好景不长。自从秦淮茹被李怀德牵连,给带走调查后,老贾家这日子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喽!
还吃什么大鱼大肉,能顿顿吃上窝窝头就已经不很错了。
你想啊,这吃惯了大鱼大肉,现在就是连咸菜窝窝头都不管饱,这搁谁能受得了啊?
于是,想肉吃都想疯了的棒梗,再一次的把罪恶之手伸向了许大茂家的鸡笼里……
当傻柱匆匆赶来之际,他恰好目睹了眼前这一幕景象。
老实说,目睹这三兄妹如今的凄凉境遇,傻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悯之情。
他们这么小就没了爹,亲娘又犯了事,被抓起来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放出来。
孩子们的奶奶,又是个不着调的,还是个好逸恶劳的人。
所以,这三孩子不是一般地可怜!
傻柱心里不落忍,打算就此放过棒梗一马。摇摇头就要往回走,可是有了几步,他又停下了脚步。
他面色阴晴交织,终是长叹一声,转身折返。下定决心给予棒梗一番教训,以免这孩子误入歧途,毁了自己。
不得不说,傻柱在为人处事上有了显著的蜕变,面对是非对错,他也不再糊涂,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已不再凭个人喜好来行事,这份成长,或许也离不开王秋菊的积极影响。
傻柱冷不丁地从阴影中走出,出现在棒梗正忙着烤鸡的那个隐蔽大型水泥管道里,戏谑道:“嘿,你这小子,还真会挑地方,害得何叔我一顿好找。”
棒梗猛地见到傻柱,惊愕得如同被钉在原地,半晌才缓过神来,急呼一声:“妹妹,快逃!”言罢,他转身便如离弦之箭般狂奔而去。
然而,更棒疾奔许久,却未见两位妹妹的身影紧随,心中顿时一沉:“坏了,妹妹指定是被傻叔给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