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庄脑子简单,他能替他妹妹想到这个程度,已然是很疼惜她了。
有个人疼他的小鹿,他也很高兴。
“跟你说了多少遍,是权宜之计。”沈砚山道,“这样吧,等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你去替我,这样我跟杜小姐还是清清白白的,也圆了你想要个女学生的梦。”
司大庄骇然。
让人做了活王八,这是很不道德的,会被人打死。
何况那个人还是五哥。
他是不敢给五哥带绿帽子的。
“五哥,你欺负我们!”司大庄憋了半晌,只憋出这么一句。
沈砚山大笑起来。
“行了,你把嘴巴闭紧,要是坏了我的事,我让你吃凉水皮鞭的苦头。上次我打人的时候,你都瞧见了吧?”沈砚山止住了笑,严肃问他。
司大庄当然瞧见了。
他缩了缩脖子,无端害疼,果然不敢再嘀嘀咕咕了。
但仍是生气。
他听到五哥吩咐人去置办花灯,要给杜小姐弄一千盏。
一想到这里,司大庄就生五哥的气。
五哥不能这样对他妹妹。五哥都快要把小鹿逼死了,还敢给其他女人这样献殷勤,这对小鹿不公平。
司露微对此倒是无所谓。
上午喂完了玛丽,将她交给了晁溪,让晁溪中午和晚上都要给玛丽熬肉汁,不能让她吃生肉等,换了衣裳出门。
她去了徐家。
徐风清神色焦灼又带着忐忑,徐太太一直在偷笑。
原来,徐风清从南昌府买了套洋式衣裳,是浅蓝色的西装。
他是个中等身量,又很瘦,穿着这种洋式衣裳,有点漂亮得像个姑娘家。他是细白瓷的肌肤,手比司露微的手还要纤细白皙。
他很忐忑,怕司露微说不好看。
徐太太则觉得好看,就是没什么男子汉的气概。
“风清才满十八岁,到底太小了点,身量都没有长好。”徐太太想。
不是说他不够高,而是不够结实,有种大男孩子特有的单薄。
司露微一进门,瞧见了他这样的装扮,不免失笑。
徐风清被她笑得手足无措:“很难看?”
“不,很好看。”司露微道,“这是西装,是不是?”
“是。”徐风清神色仍是不太自然,“我去换长袍,这衣裳好冷。”
徐太太拆台:“你不是还买了件大衣吗?也穿上,就不冷了。”
徐风清:“……”
司露微知他是害羞了,也在旁边说:“风清哥,真的很英俊。”
徐风清犹豫了下,果然不再说换长袍了,拿出他那件大衣。
他的大衣是浅色的,显得他更加白,有种浓得化不开的书卷气。那样秀气斯文,带着读书人的腼腆,跟臭桐街那些粗俗的地痞们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