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微转过身,继续看着池塘。
她的精神很麻木。
沈砚山的触碰和言语,不能牵动她的情绪。
她看了片刻的池塘,突然问:“荷叶能用吗?明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沈砚山笑起来:“做荷叶鸡吗?你以前做过的,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吃不到那么好的……”
“嗯,就做荷叶鸡。”司露微说,“莲子也要一点,可以做莲子羹。甜的、咸的,都可以。”
沈砚山笑笑说好。
夜风里,有荷叶的清香,清爽宜人。
沈砚山却好像是头一回闻到。这几年,他不仅感观失去了,连嗅觉也没有了。
“小鹿,我一定不是在做梦,你是真的回来了。”沈砚山道。
“为何这样肯定?”
“你离开了之后,我从未做过这样的美梦。”沈砚山道,“我闻到了荷叶香。”
司露微:“……”
“你这几年,有过很好的日子吗?”沈砚山又问。
“有。”
“和罗霄在一起?”
“是。”
“既然你能和除了徐风清之外的男人在一起,也有快乐,为什么不能是我?”沈砚山问,“我比罗霄先来。”
司露微:“他与你不同。”
“哪里不同?”
“他不索取回报。”司露微道。
沈砚山:“……”
原来,他所有的问题,都是他在索取她的爱情。
他渴望着,用诡计去诱惑着,甚至强迫着,最后他什么也没得到。
没有人教过他——手里的沙子,越握越少。
“晚安,小鹿。”他又亲了下她的眉心,转身出去了。
司露微在阳台上吹了很久的风。
这是家乡的味道。
然后,她轻轻攀住了阳台的栏杆,手脚轻盈,借助一楼的窗台,下楼去了。
她悄悄从院墙翻了出去。
南昌府有罗门的势力,司露微今天才回来,还没有跟他们接洽上。
她需要去见见自己从岳城带过来的下属。
她这一去,直到半夜才回来。
刚翻过院墙,走廊上的灯就亮了。
沈砚山站在门口,安静又温柔看着她:“不要翻墙,当心摔断了腿。”
司露微表情不变,被他抓住也不尴尬,甚至不解释,从他身边走过。
沈砚山随后跟着她。
她的脚步很轻,一身的功夫,好像全在腿上。
沈砚山小时候学过几天,后来发现这个世上还有枪这种威猛又方便的武器,从此专心去研究枪法了。
现在,他那点功夫,不知能不能胜过司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