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想着徐风清,七天过去了,他的烟瘾应该都戒掉了吧?
他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她后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翌日,她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了沈砚山,她身上搭了条薄毯。
司露微急忙洗漱更衣,想着中午要给徐风清做什么好吃的,一边筹划着一边梳头发。
她没有等任何人,自己开车去了军医院。
军医对她的到来,松了口气:“我还准备再打电话给您。司小姐,徐先生昨晚又发了高烧,情况一直在反复。”
“什么?”
军医见她很震惊的样子,猜想大帅可能没告诉她关于徐风清的情况。
于是,军医又解释了一遍:“徐先生当天晚上就发烧了。他的伤口有点严重,清洗之后处理了,还是肿胀得很高,引发了高烧。
他又要戒断,身体反抗,高烧了三天,才慢慢好转一点。他很痛苦,好不容易要退烧了,谁知昨晚又发烧了。
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司小姐。我也打电话给大帅了,大帅不同意再给他鸦片膏。您拿个主意?”
司露微的脑子里懵了下。
好半晌,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怎么会这样严重?”
军医道:“他伤口碰到了铁锈,铁锈这种东西,是很容易感染的。”
“要重新给他抽大烟?”司露微又问。
“保命要紧。”军医说。
徐风清这种情况,已然是不能再戒了。再戒下去,他怕是性命难保。
烟瘾可怕,却也没有丢命可怕。
再糟糕的事情,也分轻重缓急。军医觉得病人的情况,要适当缓一缓。
“好,先保住他的命。”司露微道。
烟枪送给了徐风清,徐风清却很坚决的拒绝了。
他烧得神志不清,一个劲说:“不要大烟,不要大烟!”
军医有点无奈。
他这决心是挺狠的,军医帮不少人戒断过,没人能像徐风清这样坚持的。
军医出来,把这件事告诉了司露微。
司露微进去看徐风清。
才短短七天,徐风清已经瘦得脱了形。
他脸色灰败,嘴唇干得起皮了,勉强认出了司露微。
“……我看到了阿妈。她让我好好的,跟你在一起。”徐风清每句话都很慢,“要再抽大烟,我宁愿死。露微,让我死,别让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司露微把手放下他头上。
他的额头烫得惊人。
他每说一个字,都好像用尽了力气,说到最后,已然虚脱了。
司露微又问跟进来的军医:“他还有多少机会?”
“不知道,很危险。”军医说。
徐风清努力睁大了眼睛,用渴求看着她。
她也回望了他的眼睛,然后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告诉军医:“戒断不要停,我相信他能挺过去的。”
徐风清舒了口气,露出点笑容。
军医觉得这些人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