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看他那样觉得有点儿好笑,但碍于场面不合适,只得把表情绷得更加严肃,抬脚绕到了奥斯维德另一边。
这次不用上手去摸了,因为奥斯维德这只耳朵的变化非常明显,跟辛妮亚的手臂一样,毫无血色,泛着灰黄。
凯文忧心道:“这要睡觉不小心压到,会不会直接碎了?”
奥斯维德脸瞬间就绿了,他翻了个白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劳操心,闭上你的乌鸦嘴!”
两人正说着话,去请医官的那两名守卫回来了,被架在他们中间的那个医官看起来老得都快成精了,又瘦又小,像个长了两条细腿的干瘪豆子。他几乎是被守卫全程抬回来的,脚都没沾到地,直到进了书房才被放下。
老医官一唱三叹地喘了一口气,冲奥斯维德行了个礼,拉长调子道:“陛——”
“别陛了,直接看病。”奥斯维德听到他说话就头疼,干脆地把辛妮亚的右手塞到老医官眼皮子底下。
他简单说了辛妮亚和那个胖侍官的情况,然后皱着眉盯着老医官,等他开口说话。
老医官眼神似乎不太好,鼻尖几乎都快贴到辛妮亚手背上了。他看了一会儿,“唔”地沉吟片刻,又颤颤巍巍地挪到椅子旁,把胖侍官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看出结果了么?”奥斯维德忍不住道。
老医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但我在一本书里看见过。”
奥斯维德:“什么书?”
老医官挠了挠脸,仰头想了很久,道:“书名忘了。”
奥斯维德:“……”
这医官但凡年轻一点儿,奥斯维德都能下令把他叉出去!
“但我记得那段内容。”医官喘了老大一口气,又补充道,“那是贝瑟曼时代的事情了,按照辈分算,那是陛下您曾祖父的曾祖父一辈,书里说那年夏天王城闹了一场鼠灾,皇宫里突然开始流行一种怪病,好好的人突然就不能动了,包括贝瑟曼皇帝本人也有一只胳膊被感染。那病的描述看起来跟辛妮亚殿下以及这位侍官的情况很像。”
“鼠灾?”凯文转头看了眼窗外,走廊上芝麻大小的黑虫四散飞舞,泛滥成灾,跟医官口中的当年还真有点儿相似。
奥斯维德也瞥了一眼飞虫,皱眉问道:“后来呢?有什么解决办法?”
“宫廷医官束手无策,于是贝瑟曼皇帝只能另寻他法。那时候灵族还没迁居海上,跟咱们国常有往来,皇帝请了当时灵族的大长老来看。”老医官仔细回忆了一番,接着道:“我记得,大长老说这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某种类似传染病的巫术。后来皇帝遵照大长老的提议,去了趟法厄神墓。”
凯文掏了掏耳朵:“谁的墓?”
奥斯维德同样诧异:“法厄神墓?光明神法厄的地底神墓?”
老医官点了点头。
奥斯维德和凯文两个同时露出了“你他妈在逗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