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宵转头,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白柯,一脸无奈,半晌没说话。
“又怎么了?”白柯被他看得很无辜,转头看着他,和一旁一脸崇拜加敬畏的几个人简直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没。”君宵黑沉沉的眸子一转不转,看了他半天后,忽地就笑了,“突然觉得老天果真待我不薄。”把这个从云端上走下来的人送到了自己身边,让自己得以如此平等地同他聊着天,句句都无甚意味,却寻常得让千年前的自己觉得是种奢望。
白柯莫名觉得一阵不自在,转头摸了摸鼻子:“……”真是……蛇精病。
即便被拉下了云端,白柯不装逼毋宁死的天性依旧坚韧不拔,瞬间便恢复了一脸淡然的样子,长腿一迈便转身回到了石桌边坐着,那气质那神态,颇有几分高人之相,天人之姿。
一旁倚着花生米老不正经的余贤也不知从哪儿又掏出个玉盏,一声不吭地斟了一盏酒放在白柯桌前,道:“闷蛋,吃饭吃得渴吗,喝点水。”
看似格外淡定的白柯八风不动地端起玉盏一口喝了,绵香的酒味入口他才惊觉不对,可是已经晚了,热辣辣的酒劲已经一路从喉头烧了下去。
白柯转头瞪着趁机阴他的余贤,然后“当”的一声,玉盏从手里掉到了桌上,又“咕噜噜”滚了一圈。
看完全过程的霍君宵叹了口气,冲余贤道:“这招玩了那么多年,还没腻么咸鱼师祖?”
余贤一听这称呼捋着胡子的手就是一顿,瞪眼道:“这么多人在呢,不要没大没小!再说了,我这招百试不爽还不就是因为你每次都乐得旁观,从不提醒?”
君宵咳了一声,然后走到石桌边,俯身冲依旧坐得笔直的白柯道:“头晕不晕?”
白柯隔了几秒后,摇头斩钉截铁道:“不晕……你们聊,我先回房。”
“站得起来么?”君宵继续问。
白柯继续斩钉截铁:“能。”说着果真站了起来,一脸云淡风轻,长身玉立。
君宵打量了一眼,接着问:“能直走么?”
“当然。”白柯转身便迈开了长腿,朝小屋……的窗子走去。
余贤一脸得逞的坏笑,晃了晃玉壶道:“这闷蛋果然还是一杯倒啊。”
“别闹,那是窗棂,走这边。”君宵连哄带扶地费了好一会儿劲,才把固执地跟窗子较劲的白柯弄进了卧房。
走了会儿神就发现自家儿子已经不省人事的白子旭整个人都不好了,也顾不上纠结自己身为“同道中人”没听过云征和余贤是不是知识面太窄了,匆匆进了屋,守着白柯去了,边守还边念叨:“一杯倒这种事情还带遗传的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也这么不禁灌呢,下次周围得杜绝酒的出现,简直是反人类的东西……”
偏爱反人类之物的余贤咂吧着嘴,然后冲被晾在那里的四人道:“还站着作甚?该修习修习,该养伤养伤,该交代事情交代事情。花生米”说着,他反手拍了拍身后倚着的庞大宠物,冲林桀的方向一扬下巴:“这小子一看就荒废了两天没勤加修炼,别呼了,起来,去跟这小子练两把,你看看你这一身的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