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要不咱爷俩今晚喝点”。丁长生想转移话题,说道。

“我喝点可以,你不能喝,你继续喝药,待会我再给你配几副药,这几天你要是不走的话,就在这里喝,要是走的话,就带着药走”。

“啊,还喝啊,这大过年的,喝药不太好吧”。丁长生一脸的苦味。

“咱不用那么多的规矩,其实刚才在你进门的时候,我在想一件事,你要是答应了,我也就死而无憾了,也算是我王家山没有辱没了祖宗”。王家山将丁长生摁倒在他对面的小凳子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爷子,你什么事啊,这么严肃,这大过年的,你可不要吓我”。丁长生开玩笑道。

“我这不是开玩笑,本来要是遇不到你,我这身本事肯定是要跟着我进棺材的,你小子还算是有良心,没有和那些人同流合污,我也是有子侄的,但是我儿子死后,没有一个人肯为我出头,当时我真是感觉到什么可活的了,这才不断的上访,可是这几年过去了,我依然是什么也得不到,其实我也知道,我儿子死和人家没有关系,人家那样做也是吃皇粮当差的,有什么办法呢”。王家山越说越伤感,眼睛里甚至还有了隐隐泪光。

“老爷子,我怎么听着你这是像交代后事啊,这大过年的可不吉利,过年再说吧,好不好?”

“你小子,一年到头也没有几天在家里,我这好容易见到你一回,有话还不得赶紧说,你说对了,我这就是在交代后事,要说学我这身医术,你没有这个机会了,一来你没有时间,二来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教你了,但是,我家里祖传的一本医书,有些老年间的秘方,我传给你,你要是愿意钻研呢,你就自己看看,你要是不愿意钻研,你送给别人或者是捐给国家也行,那是你的事,我这辈子也就剩下这么点东西了,也算是报答你给我养老送终吧”。王家山说的越是郑重,丁长生越是感觉到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而且越听后背越是冒汗。

“老爷子,你没事吧,你要是有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丁长生伸手抓住王家山的手问道,紧张的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盼我点好啊,这大过年的咒我”。王家山生气的将丁长生的手打到一边去了。

这两天丁长生还真是能呆得住,哪儿都没有去,就在王家山家里做饭了,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什么都学会了,做饭更是不在话下,第二天的时候,冰箱也送来了,丁长生又去镇上买了不少吃的,都塞在冰箱里了。

当然了,这两天丁长生没少喝药,上顿喝了下顿喝,没个休息的时候,而且王家山也真是能折腾,还用中药汤给丁长生泡脚,还别说,和以前的感觉就是有点不一样。

就这样过了两天,正月初一的早晨,由于丁长生还要去省城仲华家里给仲家老爷子拜年,所以起得特别早,天还未亮,丁长生和王家山就起来煮饺子了,在祭祀完天地之后,丁长生将王家山按在堂屋的太师椅上,王家山还没有回过神来,丁长生已经屈膝跪倒在王家山面前,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响头。

“老爷子,你我以前非亲非故,但是从今天去,你就是我爷爷,我丁长生在此起誓,只要你老在一天,我就管你老一天,直到给你老养老送终”。丁长生选择在大年初一向王家山如此表达,足见其郑重。

“唉,你这孩子,这又是何必呢,你的心意我知道,起来起来,地上凉”。

“爷爷,你以后要是还愿意做你的医生,就做,不愿意做,我养你老,我现在的收入还养得起你,不过,你说的医术,我还是尽量学,学一点是一点,万一哪天不想走仕途了,我还可以像你一样,做个医生也能混口饭吃,是不是?”

“唉,你这小子,我是怕你做什么都没有长性,行啊,既然你愿意学,我就趁自己还能动弹,就教教你,学多少就看你的能耐了”。王家山倒是很高兴,毕竟,自己的这些老玩意终于有人愿意学了,所以这个春节过的,还真是高兴。

天刚蒙蒙亮,丁长生已经吃完初一的饺子,发动汽车就奔省城而去,从这里到省城路程不近,而且又没有高速路,即便是丁长生出发的早,到了省城时,也已经是早晨八点多了,他直接将车开到了省委家属院外面,直接进是门都没有,再说了,就是进去自己也找不到哪家是仲枫阳的家,还不如就在门口给仲华打个电话,让他派个人出来接他呢。

也不知道仲枫阳喜欢什么,而且这么大的官,也不会将他这个小兵伢子送的东西放在眼里,原本不打算送东西了,而王家山可不一样,一听说他要去见这么大的官,不带点东西怎么行,人家不让你带那是和你客气,如果你自己当真了,那你就真的太客气了,所以在王家山的坚持下,在车上放上了王家山自己泡的几坛药酒,而且这些药酒都是埋在地底下好几年的陈酒。

“你,唉,年轻人,凡事要有个节制,向你这样下去,迟早你要倒在女人身上,你现在公家的人,凡事要注意,gcd的干部,不是倒在经济上就是倒在女人身上,你可不要走这样的路”。看到丁长生沾沾自喜的样子,王家山不禁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