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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区政府门口倒是清净了,但是在大会议室里可是热闹了,上百人挤在会议室里,或坐或站,虽然丁长生让办公室的人搬来不少的椅子,但还是有不少人都只能是站着了。

“大家静一下,不好意思了,这里实在是没这么多椅子了,大伙发扬一下风格,把椅子让给年纪大点的,小伙子让给女同志,好吧”。丁长生笑着对大家说道,而此时,办公室临时搬来几个他们自己用的饮水机,都放在了会议室的门口。

大家看到区政府这么办,心里的火气进一步降低了,实际上他们也清楚,自己是来讲道理的,他们不怕讲道理,怕的是政府根本不搭理你,根本不和你讲道理,这才是他们最担心的,那就只能是到市委大门口打条幅上访了。

“好了,静一下吧,可能刚才有很多老师不认识我,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丁长生,是新来的区长,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二天,很多事都还没来得及了解,这样吧,你们的事我只是简单了解了一下,更多的呢,我还是想听听你们的真心话,那,谁先来说?”丁长生环顾了一下大家说道。

“那我先说吧,那个,丁区长,我能先问件事吗?”一个老教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说道。

“老师,坐下说坐下说,你这么大年纪了,你要是站着说,我也只能是站着听了”。丁长生说着也站了起来。

丁长生的这一举动让大家都笑了,因为他们之前不是没来找过区政府,但是别说是见到区长的面了,就连门都没让进来,直接就给轰到了信访办。

这里不得不说的一件事就是各级政府的信访办,因为是担负着倾听老百姓声音的这么一个窗口,所以每天都能接到来访的老百姓,于是各级这功夫嫌烦,就把信访办的位置设置在远离政府的位置,近的可能是隔壁,远的就是几条街了,而且可能是为了好看,不至于造成围观,有的信访办设在深深的胡同里,你就是在信访办闹事,外面一般也是不会知道的。

实在是没听说哪家政府的信访办是设在政府大院里的,为什么信访办这么忙呢?不得不说的就是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问题,那就是法治的执行问题,当规则的力量大于权力时,民众就会求助规则,也就是法律,但是当权力大于规则时,民众就会求助权力,也就是信访。

“丁区长,您是正区长吗?还是副区长?”老教师问道。

丁长生一听这话笑了,看来自己还是长得不像个区长的样,于是说道:“老师,我是个正区长,正的”。丁长生大声说道。

“你不用这么大声,我不聋,那就好,这么说来就是你管事了咱们区?”老教师看来是个退休了很多年的教师了,丁长生头疼的就是这里,看来连退休教师的钱也没发,这些退休了的老教师可不管你那些,反正我退休了,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对,也可以这么说,我管这里的事,新湖区的事都是归我管的”。丁长生说道。

“丁区长,我五个月没发工资了,我这么年纪了,你让我怎么吃,怎么生活,怎么看病?”老头丝毫没给丁长生面子,一开口就是要钱。

“老师,按说该谁的钱都不能欠老师的钱,这么着吧,我记下了,您要是说完了,再让其他老师说说可以吗?”

“丁区长,他们不用说了,就我一个人说就行了,事,就这么一个事,就是钱的事,把欠我们的工资都给发了,我们就没事了,要是不发,明天就没人去上课了”。老头非常的坚决。

丁长生看了看其他人,果然,没人吱声了,看来这老头就是挑头的了,但是就是这么一个老头子,你能拿他怎么办?

丁长生没招了,看向郑小艾,她是教育局长,你总得说句话吧。

郑小艾此时决然是不想出来招这些人恨的,但是面对丁长生,不出来又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己的男人呢,于是站起身对那个老头说道:“吴老师,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也跟着这些小年轻胡闹呢,丁区长是刚来,还不了解情况,大家再坚持坚持,给丁区长几天的时间,就算是给大家发工资,那也得给个宽限期间吧”。

“郑局长,不是我老头子不给你这个面子,你给说个时间吧,我们也给丁区长一个面子,这样好吧?”吴老头看了看郑小艾,又看了看丁长生,那意思很简单,必须有个期限,别想无休止的拖下去,门都没有。

“丁区长,您给个时间呗,吴老师都这么说了”。郑小艾赶紧给丁长生使眼色。

“那好吧,谢谢大家的支持,这样吧,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凑钱行吗?一个星期,七天,下周要是还没发钱,你们再来找我,怎么样?”丁长生觉得往后拖一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定了个七天的时间。

吴老头看了看那些人,点点头说道:“可以,但愿丁区长是个守信的人,不要像上任区长一样,她可是答应我们昨天就能收到工资的”。

丁长生明白吴老头说的是杨程程,但是现在再说那些还有什么意思,现在人家不是区长了,早就不管这一摊了,但是丁长生很想知道要是杨程程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丁长生好说歹说算是劝走了这些人,气呼呼的回到了办公室,此时他看到在门外的走廊上站着一个中年人,看起来肥头大耳的,足有好几百斤,陶一鸣走在丁长生后面,小声说道:“区长,那位就是财政局长闫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