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似乎还在二十二岁,她刚认识江淮安不久。
她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这个人的呢?
就是那年她刚刚上班,在公司里发了高烧。
她不想麻烦别人,撑着没说话,这个人却提前发现了。
他抱着她,一路奔往医院。
他的胸膛很厚实,步子很沉稳,声音很温柔,在他怀里,她觉得特别安定,仿佛一生都有了着落。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看他的时候,觉得那个男人,真是哪儿哪儿都好。
此刻少年的胸膛尚不如后来青年人那样让人觉得沉稳安全,可是那温度却是如回忆里一样滚烫灼热。
她睁开眼睛,凝视着江淮安的面容,慢慢开口:“江淮安……”
“嗯?”
江淮安有些心不在焉,少女却是笑了,如同当年一样,毫无防备道:“你好帅啊……”
江淮安脚步微微一缓,脸瞬间红了
夏啾啾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温和道:“你听,你心跳好快。”
“哎呀你话怎么这么多!”
江淮安声音凶起来,试图遮掩那一份因猝不及防导致的狼狈,尴尬道:“别说话,好好休息!”
夏啾啾没说话,她闭着眼睛,突然意识到。
一个人什么都会变,可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温柔,吸引你的灵魂,哪怕时光打磨,却永远不会变。
他有没有真的努力过不重要;
他是不是真的贫穷不重要;
他能不能充当她的信仰,也该不重要。
只要她在他怀里时,他给的那份悸动是真的,那就够了。
他不努力,她可以教会他努力;
他不温柔,她可以比较教会他温柔。
而且,那本来就是,他该有的样子。
“江淮安,”她终于去直视那个她不肯相信的事实:“这场球赛,你会赢的,是吗?”
“这个不重要了。”
江淮安抱着她走到医务室,将她放到病床上,招呼了一声,有些无奈道:“你别作了,好好养病才是真的。”
夏啾啾没说话,她点了点头,瞧着他,像一只乖巧得不得了的奶猫,眼睛里全是依赖。
“好,”她开口:“我都听你的,江淮安。”
江淮安心跳得飞快,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眼睛明亮又认真,像山林里从没见过人世险恶的灵鹿。
他想捂住她的眼睛,以免她看透他那份狼狈的内心。
什么内心呢?
其实那个时候,江淮安自己,也并不懂得,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