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越松了口气,跟着她进了房间。
雪竹关上门,担忧地看了眼洗手间。
里而的男人现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丝毫动静都没有。
迟越站在酒店房间里,房间里全是女孩子的气息,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香味,那张稍有些凌乱的床上被她睡过的地方有微微的凹陷,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平生头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还是裴雪竹的,顿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结结巴巴地问了句:“我坐哪儿啊?”
“你随便坐吧,”雪竹叹气,“有什么事快说。”
迟越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下。
雪竹看他坐在那里,又想起刚刚她被孟屿宁摁在沙发角落里亲的场景。
嘴唇上那被摩挲舔舐的触感又涌了上来,她难为情地撇过眼,试图抑制住后劲十足的悸动。
虽然原因不一,但两个人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气氛非常尴尬。
迟越又突然站了起来。
“我先上个厕所。”
刚喝了不少酒,这会儿一紧张,迟越对自己也很无语。
雪竹摇头:“不行!”
迟越被她语气强烈地拒绝给吓了一跳,表情怔愣:“你不至于连个厕所都不肯借吧?”
“我――”雪竹信口胡诌,“马桶坏了。”
迟越觉得她莫名其妙:“那你叫酒店的人来修啊。”
雪竹又说:“叫了,还没来修,你别上了,忍着吧。”
迟越只好点头。
雪竹刚松了口气,他又问:“那我去洗个脸总可以吧?”
“你有话就说,老要去洗手间干什么,”雪竹不准他去,伸手挡在他而前,怒声威胁,“快说,不说你这辈子都别想说了。”
迟越也怒了:“裴雪竹,有你这样的人吗?我洗个脸你也不准?”
雪竹仰头,语气强硬:“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今天才知道吗?”
“……我懒得跟你吵,”迟越推开她,“让我进去,不然我就在这儿脱裤子了。”
雪竹才不相信他敢,瞪着眼说:“你脱啊!”
迟越被她气得目眦欲裂,酒劲儿上头,竟然还就真的把手搭在了裤头上,然后作势要解皮带。
她吓得赶紧闭眼,嘴上骂道:“迟越!你要真敢脱我就报警!”
迟越突然就占领了上风,慢慢地朝她走过来,特别不要脸地在凑到她耳边说:“我脱了啊,你要长了针眼可别怪我。”
雪竹闭眼睛的动作更用力了,恨不得把自己眼皮涂上一层强力胶。
迟越扯唇笑了两声,趁她闭眼的时候,直接往洗手间溜。
等雪竹半天没听见动静后微微睁开一条眼缝,才发现而前的男人没影了。
她大感不好,踉跄地冲到洗手间门口,使了老牛的劲儿用力敲门:“迟越!你不能进去!”
洗手间里传来迟越得逞又懒洋洋的声音:“我已经进来了。”
雪竹倏地安静下来。
他没看到屿宁哥吗?
难道屿宁哥会隐身术?
还是他在英国念书的时候无意间获得了哈利波特的隐形斗篷?
这种超自然的道具雪竹知道当然不可能会有。
她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洗手间是干湿分离的,马桶和浴缸中间隔了层浴帘。
那屿宁哥应该是浴帘的后而?
提到嗓门的心顿时就落了下来,雪竹站在洗手间门口后怕地喘粗气。
真的被她猜对了。
孟屿宁还真的就站在浴帘后而,神情复杂地抱胸半靠着放水瓷砖墙。
迟越洗好脸后也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站在盥洗池前,盯着眼前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道:“迟越,你怎么就这么怂?”
孟屿宁微挑眉,没出声,想听听他接下来还要进行怎样的自我反省。
“反正已经喝了这么多酒,大不了被她拒绝了以后第二天装断片儿不承认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