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男人的声音带了几分暴躁：“你再喊……”

“贺燃，我难受。”

贺燃走到二楼栏杆边，俯视着沙发上那个眼神迷离、脸颊泛着微粉的女人，大概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你被他们下那个药了？”

“嗯。”

他冷冰冰道：“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不控制自己，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乔乔用力地呼吸着，挣扎说道：“你…你拿毛巾，把我的嘴堵住。”

贺燃立刻去一楼卫生间拧了毛巾，拿过来准备塞住乔乔的嘴。

但是看着她柔嫩的胭脂色樱桃唇，贺燃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他不喜欢这样粗暴地对待女人，尤其是乔乔这么漂亮的女人。

“给我。”乔乔咬牙说：“给我咬住。”

“这是我洗脸帕，有点脏。”贺燃终究还是放弃了这种做法，说道：“算了。”

“贺燃！”乔乔是真的急了，呼吸粗重地看着他，眼底透着绝望。

“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该一个人在末世。”贺燃坐在她身边，点了根烟，思忖了很久：“要不你跟了我，以后只要我活着，你就活着。”

乔乔的手紧紧攥了拳：“不。”

她已经单打独斗地坚持了这么久，绝不会依附于男人。

在末世，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

男人更加如此。

“随你。”

贺燃知道她是没看上自己，耸耸肩：“不想跟老子，就别乱叫了。”

他似乎带了几分不甘和怒意，上楼回房间睡觉，很快便没声音了。

乔乔一直撑到后半夜，才勉强让药效消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她比贺燃更早醒过来，踮着脚，很轻很轻地走到二楼贺燃的房间。

他赤着上身熟睡着，粗壮的胳膊肘枕着后脑勺，地上有很多用过的纸巾。

乔乔不动声色地摸出了匕首，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抵在了他的喉间。

男人仍旧睡得很沉，丝毫没察觉危险的逼近。

他和他们是一伙的。

这是乔乔动杀心的原因。

这帮流氓军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天知道他们劫掠了多少努力求生的团队，伤害了多少女人……

他们是比丧尸更可怕的存在。

这帮人，乔乔是见一个杀一个。

刃尖只差毫厘，便要触到他的皮肤了。

然而，乔乔却终究下不了手。

她脑海里回闪着昨晚的片段，回响着男人的话：“要不你跟我，以后只要我活着，你就活着。”

这是她末世苏醒以来，第一次心软，心一软，手也就跟着软了。

她收回了匕首，冷冷地看着面前熟睡的男人，不甘地喃了声：“我会活得比你久。”

说完，她从贺燃的衣柜里，随手拿了件黑夹克，穿上离开了。

她不会知道，这句话，竟然真的一语成谶。

同样，她不会知道，在她跳窗离开的那一刻，贺燃睁开了眼睛，指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也是中了她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