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几秒,强忍着心疼,绽开一抹破碎的笑意:“唯一的桑桑。”
……
夏桑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周擒要走,她留不住,也不会去留。
一开始的确是痛彻心扉,长夜失眠,枕头哭湿了。
但夏桑终究不是那种让情感占据上风、沉湎悲伤不能自拔的女孩。
她利用清明假期,给了自己一天的休息时间,独自去看电影,独自去餐厅享用美食,独自坐公交车到终点站、去南边的公园坐了一次摩天轮…
上次和周擒来的时候,这里还没开湖,冷冷清清。
但今年春天,公园开湖了,有很多家庭带着孩子过来这边玩,公园里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摩天轮也开放了。
夏桑摸出手机,从加密软件里找出了两人的合照——照片里,夏桑趁他不注意,笑着亲了他一下。
为了这张照片删不删的问题,两人还闹了好几天的别扭。
他们认识不过短暂数月,却已经有了那么那么多珍贵的回忆了啊!
她坐上了摩天轮,看着渐渐远去的湖面和青草地,远处高耸的建筑和夕阳的迟暮,眼泪再度润湿了眼眶,被她用力擦掉了。
她想明白了,现在的她没有力量留住任何东西,即便是她那样喜欢的人。
她渐渐地…懂得了妈妈的话:穿上盔甲,披荆斩棘,像个孤独的勇士。
以前夏桑不明白,成为勇士的意义,所以她不愿意这样为此忍受孤独。
但现在,她明白了。
成为最好的那种人,成为人间的第一流,不为别的,只为了将来生命中遇到了真心渴望的东西,有底气去挽留、有能力留得住!
现在的她,如此弱小无力,无力到不能对他远去的背影…开口挽留一个字。
走出摩天轮的时候,夏桑的心已经变得更坚决了。
将那个人、那段记忆如同照片一样,藏起来。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掉一滴眼泪了。
……
对于周擒为了报复祁逍才引诱她的说辞,夏桑一个字也不相信,但许茜却觉得,真有可能是这么一回事。
课间时分,她扒拉着夏桑正在演算数学题的手,煞有介事地说:“这男人…是真心机啊!亏你还处处藏他,生怕祁逍知道了迁怒他,他根本就是算准了!用你来反戈祁逍啊!”
夏桑知道,如果她这样想,心里会好过很多。
大概周擒也是这样想的。
她摇了摇头,对许茜道:“我宁可把这段记忆当成千疮百孔的失败初恋,也不想把它当成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可是你不觉得事事都很凑巧吗?”许茜帮她分析道:“我们第一次去密室玩,遇到了周擒,他知道了祁逍对你有意思,出于报复接近你;后来万圣节,他又刻意扮成小丑跟你组cp,抓娃娃的时候,他跟你在祁逍面前秀了好一波亲密,可把祁逍气得够呛。我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他的眼神,是真的很得意啊!他绝对是在报复他!”
夏桑握笔的手紧了紧,心里隐隐有点不舒服:“是我不漂亮还是不性感,让他看到我的第一感觉不是被吸引,而是利用我去报复另一个男人。”
许茜见夏桑好像是真的有点来气了,嬉皮笑脸地拍拍她的肩:“别介意,我就客观理智地分析嘛,你现在这小短发,还挺性感的。但以前的你…真的就像个木头一样,平板一块,又没身材又没情趣,除了长得乖点,啥都没有。说实话,他一见钟情看上我的几率,都比看上你大。”
夏桑气笑了,用力打了许茜一下:“你是什么闺蜜!太讨厌了!走开!”
“我绝对实话实说啊!祁逍那时候喜欢你,不就看你好拿捏吗,你看他就不敢喜欢我。”许茜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啊,夏桑,这短短几个月,你真的变了好多。”
她拿出一张批阅过的试卷,将错误的试题重新演算,漫不经心道:“是吗?”
许茜打量着小姑娘清隽漂亮的脸蛋,和她那双不染尘埃却又泛着淡淡郁色的眸子:“脸蛋没怎么变,但现在的你,比以前更懂幽默、更性感、也更有女人味儿。”
“你这是…打一巴掌还要给颗糖?”
“我这人从来实话实话。”许茜看着她笔下一个个遒劲漂亮的字体:“你连字都写得比以前好看了。”
夏桑的笔忽然滞住。
她知道,她所有的改变…都和藏在记忆里的那个人有关。
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眼神,都沾染着他的影子。
因为他,她变成了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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