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不准退学

两天之后, 寂白才从很多人口中获得确证,19班有人受伤的事,跟谢随脱不了干系。

至于原因, 这些男孩一个个眼神暧昧, 不肯说,或者干脆掩嘴偷笑,问不出什么结果来。

说来也奇怪, 过去寂白躲避谢随, 跟躲瘟神似的, 生怕在学校里遇到他。现在寂白总会下意识地朝篮球场探望,寻找他的身影, 却总见不着。

倒是偶尔会看见丛喻舟他们在打球,但谢随不在其中。

寂白确定,谢随这几天根本没在学校,她给谢随发过去的问候信息,他也没回复。

寂白很心烦,说他要是不回信息, 那就一辈子都别回了。

……

这几天, 谢随的确没有来学校, 主任让他回家闭门思过。

白日里, 他在出租屋睡个昏天黑地, 晚上就去地下拳击室打黑拳, 生活过得无比颓靡, 昼夜颠倒浑浑噩噩, 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刚击败了一个七十五公斤级的挑战者,谢随疲惫地从台上下来,摘了拳套摸出手机。

手机里有三个来自丛喻舟的未接来电,他吐掉一口带血的唾沫,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这时,电话铃声又响了,他接过电话。

“你可算接电话了!”

“什么事。”

他单手给自己穿上了t恤,拎着外套,走出气味浑浊的更衣间。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不回了,怎么?”

“都好几天了,该回来了吧,难不成你真要退学啊。”

“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不是,你别意气用事啊!”

谢随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肩颈,平静地说:“趁这次机会,退了,出去挣钱做点生意。”

“咱先不讨论这个,这几天,1班那个寂白啊,一直在明里暗里跟哥几个打听你的消息,仲宁、小煜还有徐阳他们,都被私底下找了个遍,但是都没敢说实话。总之,你是死是活,好歹给人家报个信啊。”

狭窄昏暗的通道里,谢随忽而停下了脚步。

他靠在墙边,垂下头轻笑了一声:“她跟你们打听?”

还私下里找了一一打听,挺机灵啊。

“你还乐了是吧。”丛喻舟听出了谢随调子里的愉悦感,松了一口气:“反正你早点回来吧,别说什么退不退学的话,就算你想,学校还不定会放你走。”

谢随挂了电话,穿上外套走出了地下拳击室。

秋冬交替的时节,江城多雨,浥浥扬扬多是雨星子,拍在脸上宛如沾着星星点点的晨雾。

不过冷是真的冷,寒凉入骨入髓。

谢随内里穿的t恤,外面随意套了一件黑夹克,解开了锁在街边的自行车,骑着回了家。

刚下了长江大桥,他远远望见了站在汽修门店前的女孩。

她穿着一件白绒绒的棉服,质感有点像绵羊毛,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正探头探脑朝汽修店里观望。

谢随将自行车停在了铺子边,扯着她的衣袖,将她带进了车铺里。

穿过车铺,进了后面的小门,经过一条充满机油和铁锈味道交杂的小巷,来到里面的出租楼。

“哎,谢随,去哪儿啊。”

他没有回答,带寂白直接上了三楼。

“咯吱”一声,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谢随走了进去,见寂白没有跟上来,于是他又将房门敞开了一些。

寂白本来只是想问问他情况,没想被他生拉硬拽地…拽到了家门口。

“我不进去了。”少女眼中透着防备之色:“我就过来看看情况而已。”

你还活着,就行了。

“到家门口不进来,怎么,怕我又‘欺负’你?”

谢随刻意加重了“欺负”两个字,说得暧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