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耸耸肩,觉得让他跟着也没所谓,厉琛和她自小便认识,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而且也是真心想帮她考上s大。
厉氏集团总公司在市中心的金融城拥有一整栋高耸的写字楼,集团规模虽然比不上寂氏集团,但在行业内也算是比较有名气的大企业了。
寂白将自行车停在街道的白线里面,摸出手机给厉琛发了一条短信:“厉琛哥,我到了噢,你在几楼啊,我来找你。”
厉琛接到短信的时候正在随父亲开会,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来,他道了声抱歉,匆匆走出了会议厅。
“不必,你在楼下等我几分钟,我下来找你。”
寂白和谢随坐在一楼大厅边上的客椅上,谢随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寂白笑着戳了戳他的脸:“摆张臭脸给谁看呢。”
“不知道。”谢随拍开她的手:“别理我。”
就在这时,厉琛从电梯里走出来。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衣,外面套着黑色的西服,衬衣工工整整扎在里面,扣子系到顶端,束着他修长的脖颈,看上去既精神又职场,完全已经脱离了少年人的气质。
或许是男人之间会有某种信息素感应,谢随是明显察觉到了对面男人的威胁。
他脸色越发冷了下来,站起身,陪在寂白的身边,似在无声地宣誓主权。
厉琛看到寂白,脸上浮现了温煦的笑意,不过立刻又瞥见了她身边的谢随,深榛色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暗涌。
寂白迎上去,向厉琛问了声好,介绍道:“谢随,你见过的。”
两个男人眼神交汇,谢随没什么表情,厉琛当然也只是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了。
“这是自主招生的考纲,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厉琛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了寂白。
寂白接过文件夹,小心翼翼地装进书包:“好厚一本啊。”
“复习的时候抓重点,我都圈出来了。”
“谢谢厉琛哥,真的太感谢了。”
“对了,这份资料很难得,你你自己看就行了,别傻了吧唧借给别人啊。”
厉琛不太放心,苦口婆心叮嘱道:“自主招生名额有限,和前途有关的事,你就别太善良了。”
“嗯,我知道的。”
他们俩聊天,谢随也没有打扰,独自一个人站在边上,低头玩着手机。
厉琛晃眼瞥见了他胸口的红绳,那枚温润的白玉观音隐在他衣领缝隙间。
他的心忽然颤了颤,观音法相的白玉坠多不胜数,但是眼下一点嫣红的垂泪观音却只有这一尊,是厉琛去年参加一场高规格的玉石拍卖会,以高价拍回,想要赠予寂白。
只是女孩现在还小,又面临高三升学的压力,他不太好表明自己的心意,索性登门造访了寂奶奶,将这枚白玉观音转手于她,说家里几位妹妹,让寂老太挑一位赠予就是了。
话虽未说明,但寂老太何等精明的人物,自然看得出厉琛的心思。
家里适龄的女孩就那么几个,寂静心高气傲,跟同样优秀的厉琛是水火难容,寂绯绯又太平庸,也不是厉琛能看得上眼的人,那么也就只剩了寂白。
寂白性子温雅,懂得收敛,但该展露的时候丝毫不含糊,是个伶俐的孩子,模样在几位姐妹里也是拔尖的。
厉琛看上她,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然,寂家几位姐妹,谁能最终拔得“头筹”现在还是定数,厉琛把赌注压在了寂白身上,将来如果能成其好事,他不仅抱得美人归,寂氏集团和厉氏集团强强联合,自然是两家都喜闻乐见的事情。
寂老太什么都没说,却让几个女孩自行挑选,寂白能选中这块白玉观音,说明两个人是有缘分的。
厉琛策划了这所有的一切,却独独没有料到,寂白这小没良心的居然会把这枚几乎可以说是厉寂两家“定亲信物”的白玉观音,转手送给了别人。
厉琛看着谢随脖颈上挂着那枚观音,脸色沉了下去。
他已经能猜测到,两个人之间或许有亲密的关系了。
谢随抬头瞥了厉琛一眼,见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脖颈,本能地感受到一丝威胁,伸手将脖颈上悬挂的观音放进了衣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