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咬着粉白的下唇,固执地用力挣开他。

谢随眉心微蹙,体贴地将女孩揽入怀中:“你乱想什么啊。”

他胸膛的温度透过微润的衣服传到她的脸颊边,她攥紧了他的衣角,一言不发。

“你怎么能喜欢别人”

后面的半句话,堵在寂白酸涩的喉咙里,怎么样都说不出来,她心里真的很在乎、很在乎谢随。

“你先追我,在我喜欢你之后又背叛我。”寂白情绪有些失控,垂着眸子,声音已经哽咽了:“你这样真的很混蛋。”

谢随哑然失笑,为她有这样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我喜欢谁啊我。”

“那天我看到堂姐了。”她越说越委屈,一抽一抽地说:“她很好,没有男孩子能够拒绝她。”

说到底,还是不够自信,寂静一直都是家里最光芒耀眼的孩子,而她却是会晦暗落寞的那一个。

谢随那颗坚毅的心脏被她的眼泪润湿了,他捧着她的脸蛋,凝望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我永远不会背叛小白。”

寂白抬眸,望着少年眼中滚烫的星河。

“知道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

“你是我的理想,也是我热爱这个世界的唯一理由。”

所以他接受寂静的馈赠,接受她的轻视,就是为了能够再多努力向她靠近一点。

“那个辅导班,是寂静还我的人情,我帮过她。”

寂白终于松开他的衣角,诧异地望着他。

谢随将她拉到商城的休息横椅边坐下来,老老实实地交待道:“没有告诉你,是怕吓着你,当初我在巷子里遇到寂静,有男人拿着沾了hiv血液的针管,企图伤害她。”

寂白捂住了嘴,漆黑单纯的杏眼里透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这事蒋仲宁他们都知道,你如果不信,可以问他们。”

寂白想起来,寂静每次出入公共场合,身边都是要跟便衣保镖的。以前寂绯绯总是在背后拿这件事嘲笑寂静,说她仗着自己的豪门小姐,虚张声势。

现在寂白才明白,这不是虚张声势,寂静实在太过惹眼,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警觉和忌惮。用hiv病毒针去刺她,可见居心何其狠毒。

见寂白不说话,谢随以为她被吓到了,他靠她更近了些,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肩膀:“不用害怕,你有我。”

寂白那漆黑的眼睫毛被泪光粘黏着,眸子里蒙着薄薄一层霜。

连日来的疑虑得到解决,她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觉得自己好傻好傻,真是个大笨蛋。

就在她后悔又羞愧的时候,少年凑近了她,偷吻了吻她的唇角。

寂白吓了一跳,抬眸,小心翼翼地望他。

他似笑未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干嘛偷亲我。”

“那就光明正大的亲吧。”

谢随说完,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亲吻她了,谢随很想念她的味道,用了力,似宣泄般咬了咬她的下唇。

寂白耳朵蓦地红了,她想挣扎,小声地呜呜呻|吟着,嗓音软软的,手臂却被他握住,牵引到了他硬邦邦的腰间,环着。

她想要躲开,谢随也依着她,稍稍松了松手。

好不容易挣开他,寂白软软的身子缩在他的怀中,主动抱住他,躲避他的亲吻。

谢随笑了笑,任由女孩将脸埋进他的锁骨窝里。

“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寂白脸蛋红润,越发觉得不好意思。

“你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她细声咕哝。

“那我再轻一点。”

这一次,谢随温柔多了。

他的唇瓣软软的,凉凉的。

寂白不再躲避,尝试着主动些,这一下,彻底点燃少年胸腔的火焰,他连忙躲开,甚至往旁边挪了挪。

“别乱动!”

寂白不明所以地望着她,黑漆漆的眸子里有点小无辜:“我”

不能回应吗?

谢随很狼狈地站起身,加快步伐走出商城,吹吹冷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推起自行车准备溜了。

寂白追出来,捂着肚子说:“我要吃卤肉饭,有点饿了。”

“吃完了已经。”谢随没好气地推着车往前走:“你吃空气吧。”

寂白轻轻打了他一下:“怎么这样。”

“快回家去。”谢随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不敢邀请她去小出租屋,不然他今晚真要当禽兽了。

“好吧。”寂白闷闷地停下了脚步:“谢随,以后你有任何事,都要告诉我哦。”

谢随微微弯起唇角,视线落在她身上:“好像这是小白第一次吃我的醋。”

他嗓音微扬,像一片薄薄的羽毛落在她的心上。

寂白怨怼地睨了他一眼:“好男孩是不会让女生吃醋的,知道吗。”

“再也不会了,我答应你。”谢随眼角虽然带着笑,但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虔诚:“对我,你可以放心。”

寂白睫毛微颤,这些日子以来,她心里总是在闹别扭,有猜疑,也有试探,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结果,虽然告诉自己,要相信谢随,但总是心有戚戚。

现在仔细想来,她无非只是想等他这一句话。

你可以放心。

无论你荣耀加身亦或者众叛亲离,谢随永远不会背叛你。

年后,寂白跟着寂氏集团的慈善基金会一起进了山。

山路虽然不太好走,有些颠簸,不过好在公路可以直接通到村里去,不需要下车跋涉山路。

平凉村是临省平凉山深处的一个贫困村,也是寂氏集团对口扶贫的山村。寂白听同行的堂姐寂静说,村里的学校都是寂氏集团慈善基金会修缮的。